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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浑身G点的人苏不归诗选

来源:萨拉热窝 时间:2017/11/15

一个浑身G点的人

苏不归诗选

萨拉热窝玫瑰

萨拉热窝街面上

大大小小的坑

坑里都被灌满了红色油漆

凝固已久的油漆在地上

仍然呈泼溅状

如此景象

布满整条老街

驻足于此

仿佛听到一截截残肢

痛苦的回声

同行者告诉我

这些血色弹坑叫做

萨拉热窝玫瑰

在我蹲下来

凑近看的时候

发现不远处

一个小女孩

从一位妇女怀里跳出

把一朵红玫瑰

轻轻放在了

萨拉热窝玫瑰之上

弹坑的用途

我曾写过

萨拉热窝的弹坑——

“大大小小的坑

坑里都被灌满了红色油漆”

根据弹坑理论

我不太可能再次写到弹坑

可今天新闻传来——

叙利亚的儿童们

在弹坑里

游泳

电视里

几个黑不溜秋的孩子

争先跳入弹坑

小脑袋钻出来

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

阿维尼翁的市集

卖凳子的

凳子上

坐着自己

卖铜镜的

举起镜子

掸灰

卖猎枪的

把大大小小的枪

摆成一朵花的形状

列支敦士登

我顶着烈日

穿过黑压压的人群

穿过降温系统

滋出的水雾

穿过亚非拉

钻进欧洲列支敦士登

一个比小卖部

大一号的袖珍馆

一张巨大的半圆形床

虚位以待

真是个可爱的国家啊

我躺在床上赞叹

世博会馆内

视频立即呼应——

允许出租整个国家

每晚租金4万英镑

朝鲜

快艇驶入内河

江面薄雾缭绕

荒坡上浮现

一排平房

我拿出手机

刚要拍照

突然听见

一声孩子的呼喊

“Hello——”

一块石头

打着水漂

蹦跳到我跟前

循声望去

只见一位妇女

坐在冬天的江畔

头也不抬地

洗衣服

亲切问候

快艇驶入

朝鲜内河

碉堡里的士兵

隔水呼唤

“Hello——”

声音淳朴热情

这可能是今年

我所听到的

最亲切的问侯

但我不知道

这份亲切

是否源于

他的士兵身份

所带来的反差

世纪风流

一个女人穿着裙子

如果风往上吹

手不往下挡

那就难免下流

如果风往上吹

手使劲往下挡

那就难免尴尬和不入流

如果风往上吹

手不往下挡

又没有一个人在场

那就相当凉快

如果风往上吹

手使劲往下挡

同时又没有人在场

那就有装纯情之嫌

如果风往上吹

手往下挡一半

又正好有一个一流的二流子摄影师在场

那就难免一世纪的风流

?MarilynMonroe,,TheSevenYearItch,editorbyBillyWilder

立冬

一名短袖

和一位高领毛衣

狭路相逢

同时用鼻孔看了一眼对方

肉色刺青

肉色桃花

在她腿上

盛放

线条精致

花瓣饱满

远看

犹如烫伤

只有手机还在跳动

元旦清晨

睁开眼

便传来新闻

35人殒命于外滩

守望新年倒计时的人潮中

我震惊

连忙推醒身边人

告诉她这一噩耗

而令我真正悲伤的

是后面一则现场记录:

急诊大厅躺了一片人

有老有小

唯一相同之处是都没呼吸了

好多死者口袋里的手机还在震动

打开来全是亲友的

新年祝福信息

表情帝

向别人发出呲牙的表情时

实际上面无表情心不跳

发出害羞的表情时

实际上在窃喜

发出阴笑的表情时

实际上在憨笑

每天弹指一挥间

派发出去的无数个表情

他记得的表情极少

就像他发给别人的一样

没有一个表情符合事实

他频繁使用的表情也被别人对他频繁使用

此刻他面无表情右手点出抠鼻屎表情

左手举去一杯咖啡

种花

为克服玩手机上瘾

她在手机里种花

只要不碰手机

花自然会开

时间越长

花儿越多

她坐在沙发上看书

我注意到

每隔几分钟

她都要去瞅一瞅

花开了多少

再满意地把目光

移回书本

举起右手

右手中指

被激光

剜去一块肉后

医生说

你要举起右手

高过心脏

走出急诊室

我便保持

印度举手巴巴的姿势

被穿上纱布的中指

向行人竖起

用左手来代替

右手的所有工作

写诗

吃面

买单

还有汉字中所有提手旁的字

都交给左手去办

我躺下时

右手也终于平放在榻

被纱布紧裹的右手中指

像个木乃伊

时而发出嘭嘭的心跳

令我不安

?Weegee

凝视

趵突泉旁

摆丢将半个身子

扔出桥栏外

用手机对准我身后

我扭头

伊沙在凝视一碧泉水

此时

起子也掏出手机

将摆丢装入相框

我也掏出手机

将他俩装入相框

泉水自顾自地喷涌

导游的解说时而像杂音

过了很久

我再一扭头

伊沙仍在凝视一碧泉水

仿佛石像

高原的手

从高原回来的摆丢

用他热情的双手

为我们做菜

倒酒

拍照

点赞

第二天地铁口分别时

他伸出手来

与我紧握

一把锉刀

散发着高原的太阳能

巧舌如黄

摆丢家宴

桌中央螺蛳烧鸡

我对摆丢十二岁的儿子少帅说

起子伯伯的舌头

专门为吃螺蛳而生

只见人称黄老师的

起子伯伯

筷子一夹

嘴里一送

螺蛳壳“咔哒”垂落桌面

我们却屡试无果

改用牙签

进展缓慢

在少帅持续惊讶的眼神中

起子喝了一口黄酒

露出神秘的微笑——

小时候

螺蛳是我家唯一能常吃的荤菜

屋外的螺蛳壳堆成山

查警察

在成都东站

去江油的高铁安检口

旅伴刘天雨

一边焦急打开钱包

翻找着什么

一边用陕北普通话

解释着什么

他跟前

是两名面露狐疑的制服

我在近处

偷偷拍下这一幕

一个追随李白

却弄丢身份证的警察

正千方百计地证明自己

是警察

电影演到一半

——赠色彩

突然搬来一架梯子

挡在荧幕前

你会认为这是

1、灯坏了

2、有人砸场

3、一个新的桥段

4、现场惊喜

5、一场梦

?Weegee

追忆似水年华

和父亲散步在

他神往已久的莱茵河畔

前方雨后的阳光下

一位白人中年

正为他轮椅中的父亲照相

镜头中的老人

将神情埋入波纹中

我被这温馨的一幕吸引

这时我的父亲微笑着

淡淡地说出

令我毕生难忘的一句话

“你看这个老头

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愿能帮到您

得知我曾留洋

留学生父母

凑近我

向我打听

留学的种种利弊

我感动于

他们的信任

作为一个尝遍

辍学、豪赌赔光

混迹于黑人区

的流学生

我向他们提出

衷心的建议

那些关于惰性、放纵、侥幸心理的事

被我以告诫的方式说出

仿佛脓疮

挣脱身体

使我忘了

我是谁

父亲说

“你适应力远远不如我

以前领导夸奖

无论把我放在任何一家市级单位

做个正厅级

都完全能胜任”

作为儿子

我确信父亲的话是真的

我只能聆听

接着父亲又说

“监狱里

狱友惊叹——

他坐牢都这么开心

从没见过一个这么适合坐牢的人”

谎言

我曾经告诉父母

我毕业于一所名牌大学

以此安慰狱中的父亲

让母亲少流一滴泪

不管他们

到底信不信

混个饱

今天才明白

为什么有人

下厨若干年

厨艺无长进

因他们本人

对食物口味

从不挑剔

?Weegee

斯巴达勇士

那年意超杯决赛

那不勒斯对尤文图斯

整个鸟巢

约有五十名蓝衣球迷

五万多黑白球迷

为了让大雨中飞奔的蓝衣球员

听见我们的助威

我率领几十人

发出山呼海啸的加油声

旗帜翻飞时

我感觉自己是斯巴达勇士

只是场上飞溅的血液

凝固成了

两张刺眼的红牌

球赛散场后

人群如豆子

泼洒街面

夜班巴士

使豆子越来越多

只好不停滚动

翻炒

当再次被倾倒出来

恍惚中重逢

同去看球的伙伴时

你们

也像经历了一场战斗

地痞

在那不勒斯

带领我买球票的

不是地痞

邀请到披萨店里

与我碰杯的

不是地痞

在老城区导游

并怂恿我买下球王光碟的

不是地痞

我请喝咖啡

再递给他十欧元的

都不是地痞

而是与我一同

经历了上述的事

第二天在街上

大摇大摆走着

对我视而不见的那个人

越看越像地痞

新鲜的马粪

啤酒节盛典开始了

游行的人群走过

运送啤酒木桶的马车走过

大街上留下堆堆

新鲜的马粪

人们看到它

无不笑开了花

这短暂的晴天

莫可名状的欢乐

恰如大街中央

即将被清扫得干干净净的

马粪

天堂岛与爱沙尼亚

一个金发美女

背着摄像机

独自在沙滩上散步

让一群中国诗人

双眼放光

碍于语言或其它

怂恿我去和她聊聊

我们聊天时

他们远远望着

就像无数台摄影机

镜头闪烁

我只好一会看

她的眼睛

一会又看海

尽量不把每句话

说成台词

?Weegee

接机时

接机牌上的人名

用英语书写

用汉语书写

用阿拉伯语书写

它们在国际航班到达处倚着栏杆

空出中间的过道

簇拥着相对成列

一些名字被笑容或拥抱带走

那些还没来得及被领走的名字

在彼此长久的伫望后

变得熟悉

有的甚至面朝同一方向

并排站到一起

攀谈了起来

左边的声音消失了

左耳被灌了水

快三天了

我用拇指把右耳洞堵住

左耳只能听到微弱的声音

像一列火车

冲不出泥泞隧道

我尝试用棉签掏

单脚跳

让人凑近它来一声嚎叫

而上次我在候机厅

我期待飞机起降时的气压

疏通我的耳朵

结果没有

现在我又在候机厅

准备再到天上去试一次

上帝啊

被保险公司拒收的人

橡胶树园的工人们

需要在天不亮

割开树皮

获得最丰盈的汁液

他们往往丧生于眼镜蛇的毒牙之下

采燕窝的工人

常常从自制简易脚手架上跌落

不是身亡便是残废

还有人妖

手术会引领他们走向极乐还是深渊?

在泰国的几天

我路过了无以数计的橡胶树

没看见一个采橡胶液的工人

没看见一个燕窝工人

却瞅见一个上了年纪的浓妆女人

在市场里用粗大的手

从盆里捞出一只挣扎的大龙虾

用砂轮一样的嗓门

向游客簇拥处重复

三千一只,三千一只

骑大象

驯象师破例让我骑在象头上

我抚摸大象头顶粗糙的皮

如同抚摸一块地壳运动中的岩石

它灵魂滚烫,步伐稳健

若非有人给它喂食,喝令它安静

它会撞破栅栏,冲入密林

我抚摸大象头顶粗糙的皮

夕阳使它像岩石一样的安静

莱茵河谷

森林里

一把椅子

注视着我

不见工匠

不见工具

椅子连着树墩

从地里长了出来

山风开道

阳光从树冠层漏下

正好让一只麻雀

登了基

?AndyWarhol,photobyWeegee

黑手

在米兰大教堂下

一个黑人走过来

把七彩绳

系在我手腕上

另一个黑人抓了一把玉米

放在我女友手里

很多鸽子立即飞落手上

黑人给我们照相

要离开时

黑人从四面八方涌来

像一群鬣狗淌着涎液

用英文嚷着“纸币、纸币”

合围紧逼下

我翻出18欧元

这些黑影才骂骂咧咧散开

后来从摄像机里发现

照片里的我们

在米兰大教堂下笑得最灿烂

而两年后的今天

我手腕上的彩绳

色泽如新

渡边麻友

你知道

我家那儿

夏天岸边

水里

搓麻的牌搭子

叫渡边麻友

成群结队

挥霍时光

可你没想到

日本

一个94年出生的美女

名叫渡边麻友

这个女孩

唱歌

拍写真

演电影

竟然从不把时间

浪费在

麻将桌上

加勒比海历险记

当潮汐一次次

劈头漫过头顶

当不会游泳的我

只能踩住水流

绝望中

我心想

24岁,太年轻了

我在水下

透视蓝天

当我被拽回岸上

忽然之间

我不敢相信

脚踏实地的感觉

你看到的是一个

战战兢兢,满脸羞愧的人

在巴巴多斯的西南海岸边

向一个筋疲力竭的白人大叔

和三名黑人救生员深深鞠躬

然后仓促道别

没有问他们是谁

无题

在“面对面”面馆

我与一眼镜女孩同桌

面对面坐下来

我们没见过面

却点了同样的面

两碗面条

热腾腾地上桌

同时雾湿了我们的镜片

深夜,一群老鼠在租房的天花板上打架

惊醒沙发上熟睡的我

老鼠肉不断撞击木板

并发出吱吱声

老鼠在我头顶上方

持续战斗了一分多钟

像是谁设的一段闹铃

老公房没有楼层号

我的租屋在4楼

有几次刚到3楼便朝里走去

有几次埋头上了5楼

直到中秋以后再没走错——

邻居的儿子结婚

4楼白墙中央

贴了一张红灿灿的囍字

?Weegee

竹节虫

1

北欧森林管理员

每年的任务是

搜寻在森林里迷路的

死亡金属乐队成员

2

父亲从不讳言

自己坐过牢

我却不敢坦承

自己是辍学学生

3

整容以后

她更加自信了

可缺陷是

一看就是整出来的

4

想掌握好一门外语的男同学

我总是建议

去吧

大学周边的酒吧

那里有洋妞

5

我亲眼见到的

最大的烟缸

位于火车站

月台之间

6

一个浑身G点的人

是不是走着走着

就爽死了

7

边境线在河中央

河水冻成冰时

邻国的人走过来

借了个火

8

江油的肥肠粉

是满满一碗油

江油的油

治好了我的感冒

9

他们赶赴此地

掏出枪支

竞相向天空开火

弹雨下

新人微笑着携手走进

一座防空洞

10

我想知道

把一座冰山

放进一座火山里

会怎么样

11

寓居上海十余载

他已能准确从地铁车轮与铁轨摩擦的声音中分辨出

到哪一站了——

他是一名吉他手

12

起子家养的大黑狗

黑得就像一场革命

13

五个月之后

当铺把自己当掉了

原地空余一字

14

他不断发现

他生活中性格的软弱

然后他在自己诗中

否认了这一点

15

猫坐窗台上

眼巴巴望着

鱼肚白的天

16

他枯坐江畔

说着朝鲜话

把朝鲜货卖给船上的中国游客

天黑再潜回中国

17

四年内去了四次欧洲

途经的每座教堂都在修缮

18

蓄了数月的胡须

一次性刮干净

摸着光溜溜的脸颊

忍不住冲镜子说了一声——

你好

19

冬夜

中央戏剧学院学生宿舍

一楼走廊上

一个分外清秀的女生

端着脸盆径直走到我跟前说

“原来你在这儿啊!”

20

在重庆留学的

黑人小伙约翰

八月发微博

“回家避暑的选择是最正确的”

帖下座标

刚果(布)

21

为什么

机舱内

劝停一名婴儿骇人哭声的

是飞机起飞时引擎轰鸣

22

我俩把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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