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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永远记不住这个国家的全名,但记住它

来源:萨拉热窝 时间:20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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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黑南部莫斯塔尔市内雷特瓦河上的老桥

经历战火的波黑满目疮痍;

20多年过去了,

一位女作家怀揣着信仰,

踏上巴尔干半岛上这片曾经的迷人之地,

探究历史的难题。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那里翠绿的群峰环抱、清澈见底的河流交织,石头堆砌的村庄如花环一般点缀在山腰上,连接峡谷的一座座巍峨的拱桥直达天际。这处迷人的洞天福地甚至还有一个堪称绝妙的名字: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简称波黑),这个名字如纳尼亚、乌托邦、香格里拉那般悦耳动听,是那种地图上找不到、只存在于想象之中的地方。

当然,波黑并不完全是一个童话故事。

被年代战争破坏的莫斯塔尔建筑物立面。

尽管我事先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但当我第一眼看到它时,眼前的一幕却还是出乎我的意料:距离萨拉热窝(Sarajevo)机场几分钟车程有一座公寓楼,原本不起眼的立面上星星点点地鼓着不合时宜的泡。很快,我又看到了另一栋建筑物,墙壁上的裂口可能是曾经的窗户留下的遗迹;接着引入眼帘的建筑物因为大块灰泥被挖凿,看上去就像是缺了牙。

我问出租车司机:“那些都是战争造成的吗?”

他不明白我的意思,或是选择了默不作声,但是有些问题不需要回答。这些挥之不去的伤疤提醒着我们,这片土地上的罪恶并不是发生在遥远的过去,迄今才不过25年;这不是来自恶毒女巫的诅咒,同室操戈才是这场祸端的根源。

萨拉热窝集市上的“萨拉热窝玫瑰”:用红色树脂填充的年代战争造成的弹坑。

然而,我却在波黑找到了符合柏拉图式童话理想的风景:这是一片梦幻之地,触目可及的是散布开来的清真寺细长的尖塔,而不是顶着十字架的教堂。这片风景不仅仅让我联想到童年时读过的寓言故事:勇敢的骑士往往刚跳下战马便去追求美丽的少女,而骑士执行的那些血淋淋的任务都会与征服伊斯兰教有所瓜葛。在我身处的这个时代,欧洲大部分地区饱受伊斯兰教摧残,而我的信仰也被怀疑是伊斯兰教对外扩张的表现。于是,我来到了波黑,来到这个有着年历史、扎根于欧洲中心的本土穆斯林社会,体验这里带给我的感受。

在萨拉热窝市中心迷宫似的巴斯卡西加(Bascarsija)老城区,我漫步于16世纪奥斯曼帝国时代集市的大街小巷,这片集市曾按照工匠技术划分为不同区域:Kazandziluk是一条铜匠街、铁匠位于Kovaci街;Saraci和Cizmedziluk分别是皮匠和鞋匠的聚集地。

如今,店铺已经成了模糊的存在,只有让人眼花缭乱的茶具、皮拖和艺术品,我确信这些都是原创艺术品(不同于隔壁一模一样的印花图案)。但最吸引我的还是用黄铜和银装饰的门环。Zvekir(克罗地亚语中“门环”的意思)门环是这座城市的象征,萨拉热窝州的纹章上也可以看到醒目的门环;一位导游告诉我,这是为了致敬波黑人的热情好客。

NerminaAlic继承父亲的衣钵,成了萨拉热窝的一名铜匠。

巴斯卡西加外围有一家名为MinistryofCejf的咖啡馆。我和咖啡馆老板ReshadStrik就着一壶咖啡坐着聊天,他告诉我说,带着苦味沉淀物的浓郁咖啡会让人联想到咖啡的始祖:土耳其咖啡,“也许是因为有根深蒂固的伊斯兰传统,这里的人们都很热情。也许正因如此这里才战乱不断。我们都太热情了。”

萨拉热窝巴斯卡西加老城区的手工艺品。

波黑不仅仅只有受欢迎或不受欢迎的游客。巴尔干半岛所处的位置(东西方交汇之处)意味着该地区会以注脚的形式出现在其他国家和帝国主要历史篇章之中。从罗马人到哥特人,从拜占庭人再到斯拉夫人,历经统治更迭的波黑于15世纪被土耳其人占领,成为了奥斯曼帝国最西端的前哨基地。在那之后,波黑被哈布斯堡王朝统治下的奥匈帝国吞并。奥匈帝国王储弗朗茨·斐迪南大公在萨拉热窝拉丁桥附近遇刺身亡,直接导致一战爆发;二战之后,波黑与克罗地亚、塞尔维亚、马其顿以及斯洛文尼亚合并成为共产党统治下的南斯拉夫的一部分。

接着,到年代,随着南斯拉夫解体,人类文明也随之瓦解。世代生活在多种族社会中的东正教塞族人、天主教克族和波黑穆斯林突然强烈意识到了他们之间的差异。萨拉热窝陷入了历时最长的现代战争包围之中:塞族武装力量在前南斯拉夫军队的支持下,狂暴袭击了周围山区一座毫无防御能力的城市。从年到年的天,也就是将近4年的时间里,一场导致1万多人死亡的突袭让这座城市笼罩着忧郁和愤懑。

萨拉热窝老城区的店铺

但承受这一切的萨拉热窝人却坚持了下来。老城区时尚精品店Bazerdzan的老板ZanaKarkin表示:“这座城市还活着,人们在经历着心理斗争。人们穿着漂亮的衣服、举办聚会和音乐会。”

就在我们闲聊的时候,因为萨拉热窝电影节的缘故,街上到处都是玩到很晚的狂欢者。作为欧洲当下最盛大的电影节之一,萨拉热窝电影节始于年,当时,萨拉热窝仍处于被战争硝烟围困最黑暗的日子,电影节作为一种地下反抗行为吸引了1万名勇敢的萨拉热窝人冒着炮火去参加电影放映。

遭到年代战争破坏的萨拉热窝市政厅于年重新开放。

这场战争中最让我难以忘怀的画面之一就是身着燕尾服抱着大提琴的音乐家。周围不见管弦乐队,只有瓦砾碎石;没有观众席,有的只是柱子与拱廊的遗骸;抬头看不见镀金的天花板,只能透过破损的房椽瞥望天空。当萨拉热窝剧院大提琴手VedranSmailovic在Vijecnica(萨拉热窝19世纪被毁灭的市政厅改造成的国家图书馆)废墟之中演奏的时候,他就成了不屈不挠的象征。这座标志性建筑曾是奥匈帝国统治时期一位捷克建筑师构思的新摩尔人式幻想作品。在壮观的重新改造过的中庭,也许就是Smailovic本人曾经演奏的地方,我看着一对拍婚纱照的新人在孤寂之中跳舞。

萨拉热窝巴斯卡西加老城区的Kovaci铁匠街。

和Vijecnica一样,大部分城市也从战火的余烬中复苏过来。当我沿着一条街往下看时,我确信自己在伊斯坦布尔;如果我转过头去,我就像是来到了维也纳;周围群山环绕,眼前的风景让人宛若置身瑞士。宗教的历史分层使萨拉热窝被称为欧洲的“耶路撒冷”。一条街上,犹太教堂、清真寺、天主教教堂和东正教教堂彼此都靠得很近。

但每走一步,我都会发现令人难以忘怀的战时遗物,这些遗物被保存了下来,确保记忆不会被灰烬冲走:红色树脂填充的炮击留下的花瓣状弹坑被称作“萨拉热窝玫瑰”。纪念品商店出售子弹制成的玩具坦克。还有许许多多的公墓。每过一个路口都能看到小山坡上散落着墓石,就像是细长的白色方尖碑构成的森林。当我询问路人前往某一特定墓地的路线时,她悲伤地摇了摇头:“这里到处都是墓地。”

萨拉热窝Bazerdzan精品店。

但尊重过去并不意味着活在过去。Karkin表示:“战后人们都很悲观,但我真的很想表达我对这里事物的看法。”在她的Bazerdzan精品店里,我看到了将现代剪裁与传统工艺结合在一起的别致设计:本地品牌Werkstatt制作的镶嵌着波黑歌词的粗粗的锌手镯;PlusMinus印有绘画图案的棉质裹襟式罩衫,以及覆盖纽约和萨拉热窝市场的Intuitva品牌麂皮平底凉鞋。

萨拉热窝FestinaLente步行桥。

战争爆发时,Karkin才8岁。她说:“我的生活、我今天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受到了这样一个事实的影响:我在一个被围困的城市中长大,而这赋予了我巨大的能量。我记得我从祖母家的房子爬上山,看着被战火攻击的这座城市,我说,‘我永远不会离开这里,我们都会活下来,我还会帮助这座城市从灰烬中复苏过来。’”

她做到了,“我到处旅行,但我总会回到这里。”

Pocitelj小村附近石头堆砌的要塞。

由于波黑举步维艰的经济和错综复杂的战后政治格局(波斯尼亚人、塞尔维亚人和克罗地亚人三方实体构成的代表团制),波黑许多年轻人都在海外寻找发展机会。但仍有一些人持坚定的乐观态度。

以Strik为例。这位出生于澳大利亚的演员父母分别是波黑人和澳大利亚人。他在海外长大,工作地在好莱坞(后来我在YouTube上找到了一段视频,他在JessicaSimpson的一支音乐录影带中饰演一位溜冰爱好者)。10年前,他来到这里探访父亲的家乡,自那之后就再也没离开这里。他说:“这座城市有其独特之处,这里有很多灵性。”在一条陡峭的鹅卵石路上,他的孩子们在附近的商店里玩耍,他找了一个舒适的角落,像布鲁克林、柏林或Instagram上常见的那样,在波黑咖啡旁边随意放着白咖啡。这是根植于波黑民族特性的土耳其传统的现代化表现方式。

他表示:“我们现在所做的非常重要,我们在做我们的文化艺术。咖啡在奥斯曼帝国时期得到了蓬勃发展。这就是我们的根。”

Pocitelj的要塞。

走到街对面,我顺便去了NerminaAlic的工作室。她继承父亲的衣钵,成为了一名铜匠,她还在漂亮的烛台上重新创作了一种叫做savat的精致雕刻形式。我在附近看到了设计师EminaHodzicAdilovic设计的薄纱长袍,她没有屈从米兰和巴黎的诱惑,而是在萨拉热窝开了一家成功的长袍工作室。我在充满现代气息的BaklavaDucan面包店品尝了传统的dzandarbaklava,一种耗时三日、用核桃或榛子制作的萨拉热窝特色美食。我还在一家名为MoricaHan的旅馆(如今开满了餐馆和画廊)欣赏了艺术家SmajovicMirza创作的当代伊斯兰书法作品。

莫斯塔尔附近的内雷特瓦河。

在距离人尽皆知的拉丁桥几个街区的地方,我走过米加卡河上的FestinaLente环桥,这座充满未来主义色彩的步行桥出自萨拉热窝美术学院的三位设计系学生之手。Trebevic山上,年萨拉热窝冬奥会宁静时期的一条雪橇跑道被塞族人摧毁,他们利用山顶作为狙击位置;如今,有魄力和进取精神的萨拉热窝艺术家将其重建成了一个涂鸦公园。

Strik表示:“这是一座非常有创意精神的城市。奥斯曼帝国时代,这里的一切都很美好。如果他们要做什么事情,一旦他们着手去做,他们一定会做得非常完美。细节真的很有意义。这就像是一座童话城市。”

当我进入波黑南部地区时,眼前依然是童话故事般的精致:那里有崎岖的山峰、原始森林和清澈的河流,如果有艺术家擦去高于树冠、像铅笔一样细长的尖塔,这里俨然就是《睡美人》或《灰姑娘》插图中经典的画面。我在Pocitelj村里的SismanPasa清真寺祈祷,这是一个用石头堆砌的迷人的小村庄,沿着陡峭悬崖的轮廓层层延伸。Blagaj的布纳河上方有一座15世纪的苦行僧寺院,我在高耸的峭壁的阴影下,读到了阿拉伯语的“Hu”,这是一种常见的Sufidhikr,或被称为圣歌。

但美好之中依然依稀可见黑暗的影子:我幻想着能够预定科尼茨(Konjic)一座可爱的河边小屋,却瞥见了后方一座被炸毁的尖塔烧焦的残骸。那是战争期间全国范围内被摧毁的座清真寺之一。

莫斯塔尔StariMost老桥附近的店铺。

虽然入侵者长期以来一直对波黑的热情好客情有独钟,但试图通过Instagram推送征服新大陆的游客却大多绕开了这片土地。距离战争结束已经过去了24年,邻国克罗地亚成为了热门旅游目的地,年共接待了近万游客。看一眼地图就能找到原因所在:克罗地亚有着优越的地理位置,绕着波黑外围,还占据着巴尔干半岛绝大部分的海岸线。但克罗地亚的这个邻国在很大程度上仍然被人们所忽视,年,前往波黑的游客还不到万。

我到达莫斯塔尔的那一天,和我一样的游客似乎有全年旅游人次加起来那么多。数千名短途游客涌入历史悠久的街区、走过16世纪的莫斯塔尔StariMost老桥,傍晚时分来到附近克罗地亚的杜布罗夫尼克或斯普利特。这里有一种显而易见的吸引力:我看到壮观的桥梁优雅地横跨被内雷特瓦河(NeretvaRiver)隔开的两处悬崖,所有的自拍杆加在一起的高度似乎仍不足以让人一睹如此空灵的美景。

莫斯塔尔遭受了年代战争期间一些最猛烈的轰炸。

17世纪的奥斯曼帝国探险家EvliyaCelebi写道:“这座桥就像一座往天际翱翔的虹桥,跨过两座悬崖……我,真主贫穷而可怜的奴隶,已经走过了16个国家,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的桥。它就像是从一块石头投掷在另一块石头上,有天空那么高。”虽然在接下来的几个世纪里,现代科技造就了比这高得多的桥梁,但我,真主又一个贫穷而可怜的奴隶,走过大约45个国家,却没有任何国家如波黑这般美好。

战争的创伤在莫斯塔尔表现得更为明显,这座城市遭受了一些最猛烈的轰炸。StariMost老桥本身就是战争的牺牲品之一,在年遭受克罗地亚人无情的炮击后,被摧毁的StariMost老桥落入了内雷特瓦河。今天矗立的这座雄伟的桥梁是一座复制品,年,后人采用苏莱曼一世(SuleimantheMagnificent)最初委托建造这座桥梁的奥斯曼帝国技术,重新修建了如今的这座StariMost老桥。这里如今是波黑最著名的地标性建筑,周围古色古香的小巷和圣托里尼岛、布鲁日一样,是典型的旅游胜地,这里有无数的酒馆和客栈,向游客提供应有尽有的美食:有中规中矩的冰淇淋和意大利面,也有口味极佳的cevapi(一种烤肉串)和smokvara无花果蛋糕。

那天晚上,我坐在莫斯塔尔西部悬崖上的一家餐馆里,老桥在夕阳的照射下呈现出通红色颜色,祈祷的声音在它的周围回响,眼前的这番景象令我深深迷醉。有那么一瞬间,我任由自己幻想,耽溺于童话故事之中,幻想着波黑幸福的未来也许终于要到来了。

Aziza酒店

萨拉热窝的Aziza酒店是一家温馨的家庭式经营酒店,从巴斯卡西加集市往上走很快便可抵达。淡季和夏季的双人间价格分别约为40欧元(约合人民币元)和80欧元(约合人民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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