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没有断代。
——今天的编辑门牙
《声生不息》首播的那天,
有人感动得一塌糊涂:港乐真好听啊!好久没有听到这么好听的歌了!
一档节目,拾起一些音符,重组一段旋律。它很像是向所有人发起的一次回到过去的邀请。回到那个卡带缓缓转动的年代,再见那时人,再忆那年事。
几期节目看下来,我倒是对新人歌手Gigi焱明熹和曾比特印象深刻。
崭新的面孔,稚嫩的情怀,考究的唱功。在复古的经典中,热烈地涌动。就很像是老桩上长出的嫩芽,美好且珍贵。
有人问:为什么港乐都是以前的好听?港乐真的后继无人?真的一步步走向衰落了吗?
本期节目,我选了两首近期较为中意的粤语歌。想借着一个“新”字,来回答这一题。
某种老朋友
曲/泽日生
编曲/林家谦
突然地疑惑庞大阴影活像鲸鱼
只有等你要呼吸了才重遇
肯与不再肯也未出于自愿胡言后听你乱语
为何只懂得看书为何不邂逅奇遇
突然又容纳残旧阴影暂住寻常像天要下雨
想与不要想不牵涉赢与输
我是我间中跟你一些记忆共处也不再忌讳同住
如皮肤即使碰瘀从无发现亦痊愈
能暂时怀念某种老朋友
不过未能共享一叶舟
彼此都处身洪流如何挣扎沉浮
连回想起当初手牵手也颤抖
就弄明白眼前这对不是该双手
如轮回脸庞留在当下也逐渐消瘦
如叶有枯荣轮流命像悼念长寿
谁又能回避某种过期朋友
一片叶无奈刚飘落背后
世上没人能阻挡细水爱长流
若回忆偶尔活现就前来挑逗
在复原后走得很远为何要回头忍受
但可否当做剩余无害有情的咀咒
没有影响此际笑一笑天凉就过秋
就原谅回味从泪水中滴漏其实没需要自救
刻意摆脱什么非永恒这对手
我在着衫听到你囉嗦再嘲弄我看衣领渐染黄后
为何不清洗熨斗为何洁具亦残旧
能暂时怀念某种老朋友
不过未能共享一叶舟
彼此都处身洪流如何挣扎沉浮
连回想起当初手牵手也颤抖
就弄明白眼前这对不是该双手
如轮回脸庞留在当下也逐渐消瘦
如叶有枯荣轮流命像悼念长寿
谁又能回避某种过期朋友
一片叶无奈刚飘落背后
世上没人能阻挡细水爱长流
若回忆偶尔活现就前来挑逗
在复原后走得很远为何要回头忍受
但可否当做剩余无害有情的咀咒
没有影响此际笑一笑天凉就过秋
某种老朋友各撑一叶舟
总少不免骤然遇上当然就
为美好光影感激可以随身走
就让迎面变背后相亲相爱何曾会这样荒谬
没有伤春的我看一看枯叶伴晚秋
如叶也不必考究每一片将活着多久
第一首歌,《手》。发行于去年10月,是王菀之为电影《马达·莲娜》唱的主题曲。
王菀之的声音细腻、灵动有质感。乐坛长期失踪人口张继聪,把它写成了一首失恋后灵魂落魄的四面楚歌,痛苦过,纠缠过,最后放开手。
被王菀之这么一唱,竟有一种雨过天青之后的释然洒脱——即便是以前差一点厮守,如今看到你安好,便已足够。
在这首歌里,王菀之的角色,好似一个引路人。她举着一盏明灯,一点点地为那些置身黑暗中的伤心人送来和风细雨。治愈。
王菀之从小在音乐的浸泡下长大,爸爸是男高音,妈妈是女高音。
她唱歌的技巧和情绪,总有一种有别于普通层面之外的宽广格局。把小歌唱大,使人释怀,不失为一种绝佳的演歌逻辑。
第二首歌,《某种老朋友》。发行于今年2月。演唱者林家谦,被誉为“粤语华语乐坛新生代创作歌手”。
林家谦年开始发表个人唱作单曲,之前主战场也大都在幕后,为包括杨千嬅、容祖儿、田馥甄、林宥嘉等在内的歌手写过不少歌。
大概是去年,我在泳儿的一场Live中,听到她翻唱的《一人之境》。这是一首好听到值得追溯回原唱的作品,于是我知道了林家谦。
今年2月,听到这首《某种老朋友》,只觉一耳朵上头。某种老朋友,犹如一叶扁舟,被流水轻轻带走,浮浮沉沉,渐行渐远。
我觉得林家谦的声音里,有一种年少轻狂的清冷和孤寂。就是那种“我不否认我的感情”但“我一个人也可以尽兴”的傲与拗。
严格意义上讲,“港乐”并不等于粤语歌。
只能说,大部分的粤语流行曲,可以归类到“港乐”的概念体系。它是长久以来,在香港地区制作的音乐作品,包括但不限于粤语语种。
但反过来说,粤语歌确实是“港乐”里最有代表性、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比如《声生不息》里唱的那些,前奏一起,足以撼动几代人在内心封存已久的切意真情。
我不太能认同“港乐”的“衰败”与“断代”的说法。也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认为,粤语歌还是以前的更好听。
香港地区,唱得好却名不见经传的歌手太多了。像泳儿、郑欣宜、卫兰、卫诗、郑融、吴雨霏、JW王灏儿……这些歌手曾是多少歌迷心中的意难平?
我比较喜欢的,林二汶、AGA、树妮妮Serrini,在跟朋友兴奋提及她们的时候,也多数会得到一句冷漠的反问:谁啊?
做这期节目,我特意翻了一下我自己的粤语歌歌单。里面很多是香港歌手唱的粤语歌,也有内地歌手唱的粤语歌,都好听,却大都小众。
比如我前两天听林二汶的《仙乐飘飘处处闻》,一首元气满满的粤语歌。蓝奕邦的作曲不港吗?芭芭拉史翠珊不港吗?但这首歌有多少人听呢?反正不到+吧。
老一点的,比如郑秀文的《萨拉热窝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彭羚的《心淡》《缠绵游戏》。
新一点儿的,比如杨千嬅的《你会爱的人》。再小众一点儿的,像邓芷茵《心息》,陈慧敏《空壳》《你的手信》,连诗雅《大了一岁》……
有人发问:“港乐”最打动人的是什么?
高赞回答是:他们认真做音乐的态度,独特的粤语文化。或许还有很多被细腻治愈的深情。
如此看来,新歌也并没有比那些老歌差到哪里去。至少,在我个人的音乐认知里,所谓“港乐”的空间非常大。
但最近这些年,“港乐”确实没有了所谓的黄金盛世。即便是刘德华出一首新歌,也不及当年的刘德华。郑秀文开一场巡回,引发全场大合唱的,依旧还是以前那些老旧金曲。
很大程度上,我觉得是时移世易。是我们听歌的情绪变了,听歌的环境变了。
以前听歌,心里有默默喜欢的谁,也总会用一句歌词去对应某一个TA。歌词全用手抄,不会念的粤语,标上拼音也硬要学会……
但现在很多歌,听一耳朵,两三个音符没有击中,便匆匆略过。若非遭遇滑铁卢式的情变,真正静下心来听歌的机会,少之又少。心难打开,也就难怪,再有作品能唱进心里去。
《声生不息》的出现,把以前那些通俗易懂的“港乐”又重新包装。有如一把钥匙,打开了无数个曾经紧闭过的心门。人们又回到过去,在那些为人熟知的唱段里,与过去的自己握手言和。
所以真的,不是现在的“港乐”不好听了。是你的世界变了。很希望这样的节目,能让跟多鲜为人知的歌手和作品,有更多为人知晓的机会。
因为声生不息“港乐”,真的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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