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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丽别了,半个神的埃贡

来源:萨拉热窝 时间:2017/11/29

维拉妮·薇丽·诺依齐是埃贡·席勒的模特、情人,以及艺术创作的缪斯。21岁时和埃贡一起度过了从年到年的这几年。

薇丽年8月出生于奥地利小镇塔滕多夫。父亲约瑟夫·诺依齐来自现在位于捷克的一个小镇,在文法社会任职。父亲早逝,家庭于年搬到维也纳。

我叫薇丽,是埃贡的模特儿。我们在一起四年,除了他坐牢的一个月,我们没有分开过。

我崇拜埃贡,像一个模特儿崇拜她的第二造物主。埃贡,他是怎样一个艺术家啊,就像半个神!

埃贡是个灵性人物,他的感知能力跟常人不一样,他能够感到时代深处的潜流:那些让人莫名其妙恐惧、慌张、焦躁的黑暗力量;那些轻而易举让人抽搐痉挛的惶恐。我说不好,但直觉告诉我,他是一个先知,他能够预言未来,如果你读懂他的画,你就明白我在说啥了。本质上,他是一个摹写灵魂的画家,历史上,这样的画家很少,或许西班牙的埃尔·格列柯算一个吧。

啊,是的,埃贡从不画显赫的大人物、名人,特别是有钱的人。他的恩师古斯塔夫·克里姆特为了帮助他,曾经介绍了好几个名人,包括明星、建筑家奥拓·瓦格纳,但他们都拒绝了埃贡的肖像。当然,这些人戴着很厚的面具,他们害怕埃贡犀利的眼光,他们是既得利益者,他们的面具已经像混凝土那么坚硬,形象已经不可改变,他们对自己的灵魂要么一无所知,要么害怕暴露。但他们知道,埃贡的眼睛可以洞穿灵魂,他的画笔只表现灵魂。

克里姆特把我介绍给埃贡时,他才17岁,皇家美术学院大三,而我刚满21岁,依然年轻但已经成熟。

埃贡超级敏感,也超级敏锐,天生就该成为画家。他说自己生就画家的眼睛和画家的手,如果不画画,人生对他没有任何意义。我成为了他的缪斯,愿为他的艺术奉献一切。不过,天才容易早逝。冥冥中,我似乎预见到这一点,所以凡事我都迁就他。他是那样的依赖我,从我这里获得灵感和勇气。他坐过一次牢,28个分开的日子里,我为他八方奔走,到处找人周旋保释,出面替他开脱,因为他是一个艺术家。一个社会如果不容忍艺术家,一定是很糟糕的社会。我声明,我唾弃这样的社会。

埃贡早期的艺术中有不少我的影子。他那时的存在,除了艺术,剩下的就是我,我们俩总是形影不离,直到他看上街对面布匹店老板的两个女儿,直到他决定跟那个叫艾迪特的小女孩儿搞对象,他就暗暗决定要抛弃我了。

开始时,我甚至陪埃贡约会。那时维也纳有假正经的风气,年轻男女不好意思单独在一起的,怕人家说闲话,但是我爱他,为他站陪,为他的约会点灯,愿意做他要我做的一切。简单又沉重,这是我的人生,一个模特儿的人生。

我敢毫不含糊的说,当时世界上,真懂埃贡的只有我,当然,他的恩师克里姆特也懂的,他对埃贡说过:年轻人,我羡慕你的绘画表现力。克里姆特指的是线条,埃贡的每一笔画都是那样精准以至于近乎神圣。我常常看着那些命运般的线条而激动不已。四年中间,我把埃贡当成我的神,但他还是抛弃了我。

奥匈帝国晚期的维也纳,浮华且腐化,典型的花花世界,但机会也相当多,稍微有脑筋又勤快的人都能够找到面包,像我这样出身低微的女子,虽然身份等于零,但我的灵魂同任何人一样的高贵,因为自由,我总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情,挣自己的生活。我爱我的职业,我珍惜和埃贡在一起的时光,我快乐。克里姆特接济过我一点点,我有时也在别的地方做些临时工,挣点钱维持自己的生活,为了让埃贡能够安心地画画。

埃贡出身职员家庭,他的父亲生前是奥匈帝国铁路局土伦站的站长,手下也有40多人;母亲有些神经质,丈夫去世不久便同丈夫生前的同事结了婚,和埃贡的分歧从此开始。继父希望埃贡长大了也进帝国铁路局,但埃贡坚持要当画家,母亲则抱怨儿子因此花钱太多,总不能赚钱养活自己,太不体谅她。每次向母亲要钱,埃贡就会懊恼,他不会发脾气,但会十分懊恼,有次忍不住就向朋友诉苦了,那人刚好是个理论家,就建议他把这种感觉画出来,结果就有了母子主题的一系列作品,都是看了让人心酸的画面。

埃贡作品的母亲形象是这样的,盲目、苍白、愚昧、贫乏又衰老,仿佛行苦役者,不得已不断地孕育后代,但完全失去养育的能力,失去爱的能力,失去母性的宽宏与包容,她们显得疲惫不堪,因为盲目,就知道紧紧抓住孩子……

情况急转直下,埃贡同艾迪特订婚了,开始急于赚钱,也开始回避我。此前他做的那件很没男人气的事,我已经提过,他写了张声明,让我签字,说我俩没有情侣关系,我只是他的模特。我当时不知道他是为了要同资产阶级小姐结婚,心想我们形影不离在一起已经四年,便没把他和艾迪特这段关系放在心上,坚信他的艺术不能没有我,以为我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我的单纯让我的一切变得无比的沉重。

我愤怒极了,我在内心呐喊,我也是人,有血有肉有感情有爱的女人。事实上,除了自由,除了对埃贡和他的艺术的热爱,我只有低微的身份,没家没钱没背景,一个模特儿而已。我哭着离开了席勒,发誓不会再回来看他。

埃贡婚后的日子并不顺利,艾迪特经常回家,跟父母说埃贡的不是。艾迪特的姐姐,一个红头发的女子却为埃贡开脱。我知道,她暗恋埃贡,可以脱光衣裳为埃贡做模特,她甚至讥讽埃贡画老婆的画太脂粉气,完全没有先前的锋芒和新意,把老婆画得像个没灵魂的布娃娃,什么意思?

我依然在悲愤中,但我不愿意把艾迪特怎么着,虽然我敢!

这时,出了件比天还大的事,世界立刻因此大乱!奥匈帝国的皇太子在萨拉热窝遇刺身亡,紧接着爆了发世界大战,埃贡画面的恐慌感、神经质的痉挛诡谲统统找到出口。他作为预言家的使命几乎完成了。心灵的流离失所,无所皈依是那个时代所有人的灵魂烙印,虽然对于我来说,这根本就是存在的常态。我立刻报名上前线,不是扛枪打仗,而是参加红十字救护队。

我还年轻,有的是勇气。当你一生的爱都已经失去,你还能怕什么?我豁出去了。不论战场救护,还是战地护理,我都精心努力奋不顾身。但就在这时,人生最大的意外降临在我身上,我病倒了,而且很快离开了这个乌烟瘴气的世界。

我解脱了,走时还是想着他——埃贡。我听说他没有像其他同龄人被派往前线,因为他会画画,被留在了后方,留在了维也纳,同他的妻子艾迪特在一起,在那座美丽的城市,那座他几度试图离开又匆忙赶回去的帝国首都。别了,维也纳,你的怀抱是迷人的……

我闭上了眼睛,身边没有亲人,我从来没有亲人,只有埃贡和他的艺术。唉唉,算了,我这样的女子其实很多的。艺术家的模特儿,人生短暂,却美丽。不信你去翻书,艺术史上,大师的模特,那些单薄孱弱的女子,那些人类艺术不能缺少的缪斯,好多,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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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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