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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集宁旧事下部连载第三十三

来源:萨拉热窝 时间:2021/8/17

作者林艾

刘宴雄被任命市建材公司的保卫科长以后,求他办事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一天下午,多年不见的于雪梅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个女人一点儿都不嫌老,笔直的身条,细嫩的脸庞,文绉绉像个学者的样子。说话声音不高不低,用词恰到好处。“还是我们的红卫兵司令厉害,又当领导又是双胞胎,在哪儿都是出类拔萃!”她的话语既不恭维,还有些调侃的成分,一下子拉近了多年不见面的距离。

刘宴雄说:“单位混饭吃,哪能像你那样待在办公室风不吹,日不晒,真比下乡那会儿都年青。”

“我们都是普通人,注定成不了大气候,你是个大富大贵的圣人,哪能跟我们一样?”于雪梅恭维的恰到好处,话语一点儿都不肉麻。“听说老同学当了领导,想求你给办点儿事儿?”于雪梅这才奔主题。

那个人不喜欢恭维,刘宴雄十分得意,便咬文嚼字地说道:“只要我能办到的尽力而为。”“这么回事,我想打一对立柜,麻烦你给买点水曲柳木料。”“这还不好办,晚上下班以后,你找两个后生,推辆手推车过来就是了。”晚上下班……于雪梅马上明白了其中的猫腻。便不再提买木料的事情,两人谈了些近几年各自的情况。于雪梅在市统计局工作,老公在市焊条厂当技术工人,他们有一双儿女,日子过得还可以。于雪梅要走了,她给刘宴雄掏出一摞人民币,“这是买木头的钱。“刘宴雄让他收起来,“买好了再算。”于雪梅便大大方方的与刘宴雄握手告别,临走还深情地看了他一眼。刘宴雄感到很舒服,有权就是好,知青点高傲的公主也来求我。只是这个女人很奇怪,说她清高吧,有时候也普通,说她正直吧,也爱占便宜。她还用撩逗的眼神暗示,当你想入非非,她撅起屁股走掉了,真是个难以琢磨的女人。晚上九点钟,于雪梅的两个侄儿推着手推车来到了建材公司,整整装满了一车家具木料。有挎着半尺长盒子枪的保卫科长压阵,他们顺利地出了后门。上百亩的仓库大院,到处存放着像小山一样高的木材,别说推走一车,就是十车也看不出来。当然,于雪梅不干那一锤子的买卖,没过两天她便给刘宴雄送来了两瓶纳尔松酒,一条恒大牌香烟。刘宴雄说:“给老同学帮忙应该的,用不着客气。”于雪梅矜持地微笑着说:“没什么好东西,你不是爱喝两口嘛,也表示一点儿心意。”刘宴雄听着很舒服,便不再言语。从这以后,于雪梅三头二天求他“买”木头,她用最廉价的方法又拉走了几车木头。过了半年以后,于雪梅又来“买”木头。那天刘宴雄正好喝了酒,他已不满足几条烟几瓶酒的代价,趁着办公室没人,他便伸手摸了摸她的胸头。于雪梅嗔怒地打掉了他的手,“大白天的,让人看见多难为情。你是家菜吃腻了,想换换口味吧?”刘宴雄用怪怪的眼神看着她,你说她拒绝吧,她这话里有话;你说她同意吧,人家一脸正经。他便继续试探她:“那你晚上来吧!”“咱俩老同学相处了十几年,眼睛对着眼睛做不成那种事情。再说,我已经人老珠黄,对那种事不感兴趣。我呀,给你介绍一个把子,保你满意。晚上下班我在恩和路的美食饭馆等你,不见不散。”于雪梅脸不红不白的一席话说的合情合理,然后转身离去了。刘宴雄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晚上下班以后,他拿不定主意该去不该去,但脚上就像抹了油似的,不由自主的往桥东走去。人生还不就这么回事,年轻的时候不享受,老了后悔都来不及了。刘宴雄按时赴约,于雪梅和另一个女的坐在饭馆的雅间等候。他们三个人开始吃菜、喝酒。这个叫小薇的看上去不到三十岁,性格也开朗,她的小故事讲的特别有趣。刚开始还讲一些比较严肃的故事,后来可能喝高了,她给刘宴雄讲了袜子和小弟弟的故事:“袜子说我最遭罪了,白天让人踩在脚下臭哄哄的,晚上扔在床下都没人理。小弟弟说你比我强多了,白天我让人家头朝下吊着,晚上躺在大腿上歇一会儿都不行,还非得让我吐出来才行?”刘宴雄笑的前仰后跌,于雪梅却是莞尔一笑,掩口适止,在她看来任何事情都不好笑。刘宴雄就奇怪了,他和她认识了十多年,从来就没有见过她开怀大笑。小薇趁着酒劲又给刘宴雄讲了一个抢鸡蛋的故事:“一个村姑提着一篮鸡蛋行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密林里突然钻出一个强盗。村姑护着鸡蛋就跑,强盗一把抓住村姑就解她的裤腰袋。村姑对强盗说:要办这事儿你早说,我还以为要抢鸡蛋呢?”刘宴雄乐得开怀大笑。笑过以后,他又觉得小薇是否提醒他,男女媾合之事比抢鸡蛋的事情都小,不就是肉和肉挨挨吗?就跟握握手差不多。酒席散了以后,于雪梅结了账说单位还有一个会议要参加,咱们有机会再聚。说完便提前走了,留下他们二人觉得还有许多话没说完,俩人真有些相识太晚的感觉,便一同沿着恩和路由东往西走去。北方夏日的黄昏清新湿润,天气不冷不热,又没有蚊子。街上男女老少真不少,尤其是人民电影院门前,近几天上演南斯拉夫故事片《阿尔瓦特保卫萨拉热窝》,人们看了一遍还要看。观众已经不满足慢慢腾腾的国产影片,像日本故事片《追捕》把现代大都市的风貌拍的无与伦比,把杜丘和真优美的爱情表达的坚贞不渝,把杜丘与黑社会的争斗表现的你死我活。再加上故事惊险,真是让人流连忘返。印度故事片《大篷车》吉普赛人载歌载舞的异国风情,更使人难以忘怀,观众们简直把电影院都快挤塌了。此刻刘宴雄的心思根本就不再电影上,电影误了明天还能补上,如果小薇走了,再见面还不知道是牛年马月的事情。两个人溜溜达达来到了建材公司,就在刘宴雄的办公室腾云驾雾,翻江倒海。事情完毕刘宴雄特别感慨,这个女人就是不一样,变着花样玩,让他真正体会到了现代女性的魅力。就这样,别说于雪梅她们家的木头,就连小薇她们家的木头刘宴雄全包了。刘宴雄也不怕手下人告账,谁都告了些什么,总有人给他传话。领导们用汽车往外拉木材,说是以后结账。其实里边的猫腻他清楚,年底清点木材亏损,上报数目弄虚作假,再过几年还不知道谁当领导呢?他们能用汽车往外倒腾,他还不能用手推车往外拉点儿吗?自古以来就是官官相护,有理不如有钱好使,没等纪检、检察部门的人来,人家早就用公款打理好了。最后结果往往都是检举揭发者倒霉,出了事上下牵连许多人。所以,从上到下都不喜欢告账的。一般群众也不敢接触,让领导看见认为你们拉帮结派,又在商量使坏心眼。人家不说你告的对,说你心眼不好或者就怕天下不乱。刘宴雄真正体会到了权利的好处,金钱美女随手可得。跟女人上床这种事情,也就像抽大烟一样上瘾。几年来,刘宴雄利用手中的权利跟许多女人上过床,闲暇至于爱拌手指头:一、二、三、四、五、六、七……就连脚指头算上都不够。他觉得每一个女人的味道都不一样,他尽情地回味着不同女人的不同风情。刘宴雄经常上夜班,保卫科长去单位尽好自己的职责,这还不是好干部吗?刚开始贺赢馨也没往心里去,两个双胞胎儿子尽管有父母照看,但她这当妈的少不了操心。尤其是孩子上了小学以后,每天辅导孩子学习,参加各种诗琴书画补习班,让她这个当妈的焦头烂额。“文革”以后恢复了高考,孩子一上学便不能输在起跑线上。除了各门功课不能拉下,还要增加份外的学习负担,这让孩子大人都感到特别劳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天晚上睡下贺赢馨闻到了丈夫身上的香水味,便问他是怎么回事儿。刘宴雄不慌不忙地回答:“年底了,单位开茶话会,人们聚在一块儿跳舞,可能她们身上的味道传染给了自己。我在单位大小也算个领导,各种活动都得参加,逢场作戏做戏罢了,你别往心里去。”骗子手总说良心话,贺赢馨还是放心不下,“我们很不容易才有了今天,一定要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人一步错就会步步错,到时候就晚了。”“看你想到哪儿去啦!我又不是那样的人。”刘宴雄说罢便钻进了老婆的被窝,他一边做一边想全靠自己身体体壮,要不非打半工不可。他又觉得这女人们真好哄,只要上了她们的身,男人比糖蛋蛋都甜蜜。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国家开始了市场经济。当时叫踩着石头过河,手表、自行车、粮油,彩电、冰箱、钢材、木材,一旦放开紧缺物资,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刚开始老百姓看到紧缺物资都抢购。那个年代能把这些东西鼓捣回来,不但弥补了市场商品的不足和搞活了当地的经济,而且还大发了一笔横财。刘喜安接到了曾在锡盟兵团战友孙国庆的来信,信上说他们成立了一个贸易公司,缺少人手,让刘喜安来北京发展。最后还用内蒙古方言调侃: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啦!刘喜安的心情极为复杂,好不容易捧上铁饭碗又要丢掉,父母肯定不同意。但从他内心来说,不太留恋这份工作,每天坐在女人堆里,再这样长久下去,他都快雌性化了。他决定说服父母,去首都北京打造出一片天地来。母亲李芳菲听了一百个不同意,“你哥哥要是在家里还出不了事儿,外边昏天地黑的,接触上不三不四的人没有好结果,妈可不让你再走哥哥的路。”自从哥哥死了以后,母亲一天比一天见老,眼角满是皱纹。刘喜安特别心疼她,便把手耷拉在妈妈的肩膀上,“我跟哥哥不一样,给你领个侉子媳妇回来,你还不高兴吗?”“我才不稀罕侉子媳妇呢,你就在集宁成家,等我有了孙子你愿上哪儿随便!”“妈呀,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疼儿子。”刘喜安无可奈何地躺在了炕上。父亲刘睿说:“要是实在不想在电子元件厂干,我去找你二爷爷,他虽然退休了,被他提拔起来的领导还在位置上,他去说句话还是顶用的。”“你们都是鼠目寸光,趁着年轻不出去打拼,就这样不死不活的,难受死了。”刘喜安坐了起来与父母针锋相对,寸土不让。“老娘就是鼠目寸光,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离开集宁半步。”父亲听见母亲的话说得太绝,便放缓了口气说:“你去兵团走了八年,团聚没几年又要分开。外边看似红火热闹,其实到处都是陷阱。你妈疼你,你要不是我们亲生的,愿上哪儿都没人管你。”几天以后,隔壁的张婶给刘喜安介绍了一个姑娘叫张帆,她在桥东的一家纸盒厂工作。刘喜安不想和她见面,执意想去北京发展,有了媳妇岂不拴住了手脚。但母亲摆出一幅和他拼命的架势:“从今天开始,你要是不找对象,你到哪里老娘就跟到哪里?”刘喜安烦躁地说:“我该上你啦?”“就是该上我啦,哪有快三十岁不找媳妇的,你不丢人,我还丢人呢?”“妈,我不是小孩儿啦!给我点自由吧,遇上合适的就给你领回来了!”“不行,你跟这个女的见见面又咋啦,人家就讹上你啦!别以为自个长得漂亮,再说你也不是五年前的小伙啦,也不尿泡尿照照自己!”母亲的话已经说成了这样,刘喜安没办法便答应与那个女的见面。星期天上午,刘喜安在张婶的带领下来到了桥东九龙街张帆她们家。这里与桥西南财政街居民区一样的大杂院,东西南北全是平房。张帆她们家住西边一间低矮的房屋,刘喜安进屋还得低下头来,要不就有碰到门梁的可能。屋里炕上两个半大小子正在打架,双方纠缠在一块儿,你压着我,我压着你,俩人翻来覆去,互不相让。直到有客人来,张帆的母亲才让他们滚到院里去。两个孩子出门时还伸着拳头威胁着对方,看来到外边继续战斗去了。刘喜安不慌不忙的坐在了炕沿边,不到片刻功夫,张帆回来了。她的模样真想张婶说的那样,身条、脸蛋都不错。双方相互说了些自己工作生活的情况,其中不乏许多废话。刘喜安本来就是为应付母亲来的,眼前就是貂蝉一样的美女也栓不住他,他要远走高飞。此刻,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刘喜安坐立不安。张婶倒是很会说话:“你俩真是天配的一对,个头长相就像一个妈生下来的一样。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俩好好相处吧!”张帆她妈也看上了刘喜安,便让张帆上街割肉、买菜,准备留他们吃午饭。刘喜安连忙编造了谎话:“我们单位领导家里的收音机坏了,我答应给人家修理,等不忙再吃饭吧。”刘喜安说罢便站了起来。人常说:吃人家的口软,拿人家的手短,他真怕留到这里。张帆妈看到这种情况要送他们出门,刘喜安礼貌地说:“姨,你别送了,我们相处相处,如果合适的话天天过来吃饭。”张帆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们母子便没出门送行。大杂院到处都是眼睛,婚姻成了还好说,如果散了,街坊们说谁家的姑娘找过一车匹对象,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倒没什么,主要是对人家女的不好。刘喜安他们回到了南财政大院,母亲马上迎了出来,一把拉住张婶:“咋的,看上了没有?”“人家还留我们吃午饭呢?只是你这个灰儿子硬要走。”张婶没有吃上喝上人家的,一路上都耿耿于怀。“怕甚呢,今天在他们家吃,明天来我们家吃。你一顿我一顿,相互来往不就亲热啦!”母亲也在责备儿子。刘喜安心里非常讨厌这个张婶,标准一个小市民,就像自己家里的锅灶塌了,就想着去别人家吃饭。他十分后悔不该跟张婶去相媳妇,这种人一旦沾上便没完没了。没过几天,张婶给李芳菲送来了一张电影票,“晚上张帆请你儿子看电影,让你儿子主动点儿,这事儿不就成了吗?”“怎么个主动法?”李芳菲挺感激张婶忙来忙去的,很想听听这个媒婆的意见。“告诉你儿子主动些,只要两人睡过了,女的有了身孕就铁板钉钉啦。”“他要是有那本事,孙子早就跑到院子里啦?”“莫非你儿子有毛病?”“你儿子才有毛病呢?”两个老女人羞红了脸膛。本来这种事情能做不能说,再说哪有妈教儿子睡媳妇的,那可真成了王八水蛋人家了。晚上八点以前,刘喜安提前来到了桥东的人民电影院,他按照票号找到座位坐下不久,张帆便坐在了他的身旁。张帆还买了一纸包葵花籽,递到了刘喜安的面前,他伸手抓了一把,电影便准时开演了。今晚上演的是法国彩色故事片《尼罗河上的惨案》,故事发生在一个游船上的凶杀案,案件极为复杂,悬念险象丛生,船上的每一人都有作案的嫌疑。刘喜安完全沉静在惊险故事和画面的氛围中,张帆几次把瓜子送到了他的手中,还有意抓住了他的手,刘喜安一点表示也没有。张帆就像抓住了一块猪肉似的冰凉,她慢慢地放开了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去了。电影结束以后,影院的灯光亮了,刘喜安这才发现身边的人早走了。他回忆好像她抓住他的手停留了一会儿,只是这电影太精彩,自己看得太专注,把人家给冷淡了。其实青年男女来到这黑糊糊的地方,就是相互抚摸对方身体敏感部位的。就像他与靡书记的女儿看电影,她的手还放在了他的裤裆上,尽管还隔着裤子,让他觉得很难受,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他可不是个不懂事理的秋瓜蛋,更不像张婶说的生理有毛病。刘喜安无奈地笑了笑,这样也好,既然不想和人家真心相处,相互摸了对方不该摸的地方,再见面多尴尬,这样做对谁都不好。刘喜安回到家里父母都没睡,希望儿子带回好消息。母亲开口问道:“都快十一点了,两个人谈的挺好。”“吹了。”刘喜安一句话,就像一盆凉水浇在了二老的身上,凉透了他们的心。父亲问道:“为什么?”刘喜安声色黯然地说:“人家不往桥西嫁,说咱们桥东没房子。”他一路上早就想好了应对父母的谎话,他装的可真像。“你可以答应人家,咱们想办法慢慢弄吗?”父亲还是想挽回这场婚姻。“他们桥东的九龙街还不如咱们桥西的南财政街呢?凭什么看不起我们桥西人。”刘喜安还是忿忿不平地唠叨着。“人家只想要桥东的一处婚房,又不是想要北京的房子。你们结婚先租间房子住着,我们把买房子的钱给你们,有了合适的就买。明天你让张帆过来,咱们一块儿吃顿饭,我来回答她。”父亲说得合情合理。刘喜安一听不对劲,要是张帆真来了,还不露馅吗?“人家看不起我们桥西人,以后也要欺负咱们。我们都吵起来了,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你个小王八羔子,你就没真心跟人家好好相处,你真要气死我们呀!”母亲说着泪如雨下。刘喜安觉得妈妈到了更年期,她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却莫名其妙地生气唠叨。但他还是耐心地开导她:“三十岁以前,我保证给你们领回媳妇,生下的孩子比下的兔仔都多,这下子你们该满意了吧。”炕上还没有熟睡的妹妹“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音。母亲破涕为笑,“你个王八羔子。真把我给气死啦!”刘喜安暗自下定决心,立刻离开父母去北京。要是再待在家里,他也该更年期了。星空下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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