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国会上议院
澳洲印象
上了点年纪冬天漫长
把手伸进南太平洋的胸口
摸一把她的夏天
沿海岸线雕刻旅程
从十二门徒到热带雨林
从他们到一个个单数的人民
两百年前他们到此开疆破土
至今的主食依然是水果、海鲜和阳光
在这座动物园,他们很快活
他们生是维多利亚的人
死为库克船长的鬼
六十年以上的茅房也是文物
他们扛枪闯入各大洲的土地
自己的家园却鲜有战火
我劝过他们,达令港不适合停靠军舰
朋友说这里肥婆醉鬼苍蝇多
我从墨尔本一路数到凯恩斯
还看到树多鸟多现实比理想多
.1.12
圣玛利亚大教堂
澳洲印象之墨尔本
墨尔本这本新版的旧书里
到处是维多利亚的章节
年的阳光温暖每一个街角
咖啡馆镂空的铁质椅上
坐过无数昔日贵族的心事
暴雨一阵,叹息一阵
大街上驶过仿古的有轨电车
老墨们看在眼里舒服极了
顺手用面包屑把鸽子喂得很有教养
墨尔本生活的底子趴在桉树上
宠辱不惊的姿态将幸福的门槛压得很低
喝杯酒,看一回企鹅归巢每个细节都洋溢高潮
面朝南极,夏日如秋
墨尔本用水龙头控制金沙的流量
对一切都很满意。除了身后没心没肺的悉尼
凡是悉尼反对的,墨尔本都支持
凡是墨尔本想要的,悉尼都阻挠
堪培拉只是一个双方开打后假惺惺的调停人
.01.17
悉尼利物浦街
达令港夜景
澳洲印象之悉尼
悉尼,打小在我记忆里流浪的
只有那座歌剧院
飞八千公里悄悄走到近前
它还在海边趴着
还在等一个会唱歌的海螺姑娘
悉尼过上怎样的生活其实和我无关
阳光假期和你的百无聊赖
我只是偶尔徘徊街头
你尽管舔着冰淇淋球随意闲逛
和街头艺人厮混整个黄昏
当然你比我混得有魅力
你眼睛清澈像个婴儿,抢着说SORRY
即使你一头撞在树上
而我总是慢半拍,即使踩你脚上
你宽大的笑容叫我直想在心里骂你
不愿加班愿意通宵饮酒是你乐意
我数着路上散步的鸽子看游艇绑架车顶驶过海滩
朋友说澳洲人幸福感很强
福利好就是任性
我拍拍屁股回一声幸福的人忘性大
去了马丁广场,鲜花已经收拢且准备枯萎
咖啡馆被艺术地封存
海风吹起的时候我把身影留在了那里
凭吊那个经理,却怀疑律师身上的弹头
是否出自警察的枪口
悉尼,你舒适可爱面朝大海
你辽阔丰厚动物呆萌
你远离纷扰的北半球也就远离了战火
很想问一句
十年后你的士兵还会不会去缴获别国的真理
.01.22
国家艺术馆
澳洲印象之堪培拉
墨村人说悉尼通往堪培拉的途中
随处可见袋鼠的尸体
我沿路搜索只见山丘和草场
悉尼人呵呵一笑回敬了这份阴损
堪培拉工整地像游戏里的城市
一派手工的精致
人造格里芬湖环绕喋喋不休的民主
穿越政治后托起了悉尼和墨尔本这对经济大乳
四季分明的堪培拉有春雨有雪
有反对党有参众两院
二十年前提交了修建机场的动议
据说,再有两年可望破土修建
澳洲人并不想在堪培拉这张白纸上
绘出恐吓亚洲的神来之笔
借来美国的牛涂抹欧洲的奶
小心翼翼地在南太平洋海路上漫游
刚刚在峰会下令前进三的首相
转身一跤跌在了马丁广场的咖啡馆门前
群众的眼睛还未照亮律师体内的弹头
倒霉的亚航又来扯动媒体的眼球
幸,还是不幸
在国会山凝视历任首相的画像
每一双眼睛似乎在竭力穿透迷雾
每一双眼睛都留下了劫后余生的忧伤
堪培拉终究还是充满理想和阳光的
来自中国的自由主义者
邀请我在贵州人开的饭店里用餐
我知道,他在用辣椒验证专制主义的传人
.1.31
凯恩斯全城
今晚,带你去凯恩斯
吃珊瑚长大的凯恩斯
硬是把旅游这口软饭吃成了地产
如今的房价沿着海岸线向南奔驰
大片的甘蔗地长势良好
牛羊放逐到了远山
大堡礁是凯恩斯的不动产
从地球各个角落来的游客
或凝聚直升机的视野搜索它的边界
或深入水下惊动乌龟和鱼群
问候犬牙交错的珊瑚祖先
举世无双的海底奇迹
喂养了这里的十二万人口
这个主街只有三排红绿灯的小镇
几乎每个职业都是奔着游客的钱去的
而游客奔清澈的潮水而来
华人导游一路调侃同胞稀缺
抱怨凑不齐一桌麻将
当地政府深谙两手抓的理论
一手掏中国人的钱袋
一手举中文的警告牌
尝过大堡礁这道主食
热带雨林民族舞蹈都只是调料
或许这里没有景观更好
有些人就喜欢躲在偏僻小镇
熟悉你却不了解你的度过余生
.1.30
堪培拉国家战争纪念馆
澳洲战争纪念馆
这片乐土几乎没有战火
却有无数战争和阵亡者的追忆
在格里芬湖北岸
一座永不合上盖棺的建筑里
盛放着一个国家的伤痛
从国会山拉满弓
顺着视线可以把箭射到那里
这两者的距离
正好穿越了生与死
他们是女王的子民
从斐迪南在萨拉热窝被射杀算起
十余万流落他乡的灵魂
游荡在各大洲的战场
如今他们的姓名列队走进两侧的铜墙
军乐和国歌在抚慰他们
这是一大片动物也不凶猛的土地
如何遣出远征的士兵
我问一位澳洲公民
不,不是为了保家卫国
仅仅是效忠遥远的君王
每天在祭坛前摆上一位士兵的相片
邀请他的亲友献上鲜花和哀思
游客在哀乐里追思他短促的生命
没有结婚,没有孩子,甚至
没有他倒下的那个国家的任何记忆
女王的手心里
到处是烧焦的土地
建议国会山的议员们
当你们举手,面对战争的动议
请想想是否正义以及考拉和企鹅
.1.29
旧金山大桥
旧金山开启的美国
旧金山最发达的是物价
在唐人街的拐角处
一栋老年痴呆的建筑里
忘了上油的巨大链条
嘎嘎作响
将我拖入昂贵的顶层
斑驳的墙面残留
伍迪艾伦精心布置的血迹
破旧的水龙头
播放美国往事的心曲
坐在宽大的床头一角
肮脏的地毯
突然向我迎面扑来
住店外,深夜,街头
街女过来讨要一支香烟
转身
拉着美元亲切交谈
.8.10旧金山
在路上
那条美国公路
为了找到那条
通往美国大片外的公路
我用剪刀肢解一张真实的地图
小心分离河流与城镇
那条公路,很快
在枯萎的地图里奄奄一息
事实是,为了找到那条公路
我早已离开影院
街道旁的计时器今天不收钱
那条公路还在阳光下加班
费力向休息日的教堂和海滩延伸
为了找到那条公路
我提前和法律接上了头
在亚利桑那
从规则里追出来的女警
将我从并不繁忙的交通里捞出
扔进新鲜的罚单里
为了找到那条公路
很想叫疯狂的美国停下来
叫加油站咖啡店关门
黄昏后,那条公路
绕过边境,把偷渡者源源不断地运进来
.8.23圣安东尼奥
《飘》作者玛格丽特·米歇尔故居
陌生的新奥尔良
一张卡以为带着一把锁的召唤
深情地插入
门没有打开,锁异常冷漠
每个夜晚
门都被这样插过
不管卡里有没有门的消息
不管门是不是需要
我以为带着一个城市的召唤
插入多情的海滩
海浪绕过我
亲吻熟悉的脚印
我试着用美元贿赂风景
风情依然冷漠
我比回酒店的那条路还要孤独
拖着一整条长廊走到门前
我把自己狠狠地插进了这个夜晚
里面没有灯光和香槟
这个城市用黑夜监视我
那架老旧的床
在夜色里放倒了我
站在窗前
我把晨曦从大西洋捞上来的时候
看到远处拥挤着年轻的光
像流血
天空受了伤
我浏览的天边这条新闻里
正在插播太阳
.8.27亚特兰大
亚利桑那
亚利桑那州的黄昏
戈壁滩的黄昏
刚刚脱掉风的长裤
仙人家族雄性地露了出来
个个向天而立
我顺势看去
天上只有一丝比基尼的云彩
加油的时候我用墨西哥汉堡
把天空擦得干干净净
这一夜
亚利桑那州的山谷安静极了
.8.19艾尔帕索
倒塌前的世贸中心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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