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12月8日,在朝鲜劳动党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发布了关于张成泽事件公报,这也让几天来关于朝鲜第二号人物的种种传言得到了官方的证实。张成泽的“被清洗”,标志着朝鲜已经真正进入了“金正恩时代”,但他面对的毕竟是和他父亲及祖父不同的世界和国内环境,那么未来也注定会充满无穷的变数,其前景是晦暗不明的。
金正恩承继了极权专制的衣钵,也让朝鲜成为当今世界硕果仅存的极权主义“活化石”。关于这一点,它几乎已经被世界所公认。暂不论金正恩以“三代世袭”的身份承继了大统,就从他继位后的作法上,也与他的祖父和父亲没有什么两样。而最能说明问题的当然是对党内的清洗上。
从左至右依次是:李英浩、禹东测、金正觉
他的姑父张成泽尽管是金正日的托孤之臣,在党政军内有着深厚的人脉,但在极权专制社会,越是这样的人物就越应该及时剪除,否则就无法形成绝对的权威。而在此前,同为托孤老臣的李英浩被清洗,金正觉和禹东测被罢免职务。因此,张成泽的落幕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如果他当初对此心存幻想只是对极权专制的无知。极权与专制并不是可以互换的概念,但朝鲜却同时具备了它们的特点,家天下与权力的无所不在是朝鲜体制的禀赋,这可能是朝鲜为世界保存下来的政治遗产,也为政治学者研究极权专制提供了一个难得的样本。
杀伐立威、剪除异己不过是极权专制主义者确立绝对权威的手段,如果以为如此便一劳永逸就是再天真不过的事情。而要维持绝对的统治,不仅需要延续闭关锁国的政策,同时必须辅以思想上的绝对垄断和控制,否则政权就难以自保。但这个世界早已经与他的祖父和父亲的世界不一样了,因此说“金正恩时代”尽管已经开启,但前路茫茫,仍然存在着很多悬而未决的问题。就国内政治而言,它的变数似乎已成宿命,这些问题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极权专制的权威处在不断的递减中。
金正恩不过是从前辈手中接过权力的,其合法性建立在先人的功业之上,尽管他们祖辈的功业是在个人崇拜中建立起来的。因此,金正恩继承的不过是政统,而道统在名义上则是他祖父开创的,经过父亲的总结和归纳,“主体思想”最终成为了执政合法性的唯一来源。在一个去意识形态化的世界,这种合法性是极不牢固的,何况它是在思想垄断和强制灌输下才成为“真理”的。从另一个角度上看,无论是极权还是专制,其权威都是随时间处在不断衰减中的,因为谎言与暴力并不能持久,而极权专制的维持却离不开这两样东西。
二是开放的世界思想渗透无处不在。
尽管朝鲜仍然保持闭关锁国的状态,但如今的世界已经进入信息时代,各类信息无孔不入,那么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一个国家如果试图阻断信息的进入几乎是不可能的。在这种情况下,思想垄断和精神控制就难以实施,那么剩下的手段也只有暴力了。但如果过度使用暴力必然会引起社会的不满和反抗,而放弃暴力又会对自己的统治造成危机,这于统治者而言无疑是一场噩梦。
三是贫穷落后无法形成国家凝聚力。
朝鲜僵化的体制和闭关锁国的政策是贫困的根源,但如果维持专制极权统治又只能如此。如果不实行改革开放的政策,那么朝鲜的贫困就会一直延续下去。但贫困无法形成国家凝聚力,只能在高压政治下保持一种外表的稳定,这种稳定是不可持续的,一场小的危机就足以让它土崩瓦解。
综上所述,朝鲜尽管进入了“金正恩时代”,其前景仍然是悬而未决的。当然,这种分析只是基于国内政治的考虑。朝鲜毕竟是一个小国,由于它在东北亚的特殊地位,必然成为大国博弈的重要砝码,而起主导作用的应该是中美两国。诚然,中国希望看到一个改革开放的朝鲜,但朝鲜的领导人可能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而且中国也不希望朝鲜出现混乱的局面;而美国人对朝鲜的态度是复杂的,这不仅基于历史的原因,而且还在于它是一个民主的国度。
总而言之,朝鲜的问题最终还是取决于人民的选择,朝鲜领导人如果没有看到这一点,迟早会被历史的大潮拍打到沙滩上,这只是个时间的问题。但从极权专制向现代社会转型,其中的急流险滩简直无可计数,在这个波谲云诡的征程上,现实体制有难以承受之重,朝鲜的转型注定会充满风险。而这一切都是中美不想看到的事情。因此,朝鲜的转型在很大程度上还取决于中美的博弈结果,在这种情况下,国内政治就极可能成了大国博弈风向标了,这于朝鲜而言确实不公平,但却是不得不面对的残酷现实。
凭实而论,朝鲜如果放弃闭关锁国的政策,改革僵化的体制并实行开放的政策,这应该是唯一的选择。但从目前的形势上看,“金正恩时代”确乎与此相反,一切迹象表明朝鲜仍然会沿袭既定的路线,那么它的未来也充满了变数。
金正恩,全球最年轻的80后首脑,正是最雄心万丈和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年纪,历史老人“幸运地”将他至于“伟大领袖”的位置,并赋予了这个年轻人在推进历史巨变中扮演“关键角色”的“特殊使命”,现在看来,金正恩不负众望,非常入戏,表演得大气磅礴、扣人心弦、有声有色。只是,形势比人强,中国清朝的“康熙、雍正、乾隆”神话,只属于当时的年代和当时的环境,现在的时代,“戏说乾隆”可以,真要去做乾隆,注定是春梦一场。
历史老人正在导演一部展现时代巨变的真人版历史剧,剧中的男一号,够帅!够威!!够味!!!
朝鲜的巨变将由他(男一号)拉开,世界的巨变将由朝鲜拉开。朝鲜,21世纪的“萨拉热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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