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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干日记三生活的秋千

来源:萨拉热窝 时间:2018/5/30

在写科托尔的文章里提到,去萨拉热窝之前,我没有做任何的功课。知晓这是费迪南遇刺的地方、一战导火索,是因为高中历史书中提及。另外知道有那么一次著名的围城战。除此之外,并无太多印象了。不过留有未知去填补也好,也正是新鲜感不断引导我在不同城市周转。我一般至多在一个城市待三天,时间一到便极向往下一个目的地。当乘着火车、飞机、大巴正要到达新的地方时,我察觉到自己的感官都变得敏感,主动地要去获取新目的地的各种信息。这种敏感代表着内心的兴奋。

1

兴奋地从莫斯塔尔出发了,从这个南境的小镇离开,前往这个国家的心脏,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萨拉热窝。

坐本地大巴旅行带来喜悦的感受,尤其是在这样游客偏少的地方。从莫斯塔尔出发的车上大多是当地人,让我想起家乡的城乡公交,乘客之间的交谈透着乡音,十分亲切。车子本身没有坐的满满当当,内饰颜色主要是红,映着窗外晴朗的天气,让人倍感舒适。

天朗气清,没有什么比行驶在这乡野间更放松的事。车子沿着山间的道路一路向北,经过村落、山丘与湖泊,有一处自然公园就坐落其间。

像城乡公交一样,这辆大巴也会在主要的城镇站点停靠。当车子缓慢通过小镇的街道时,路旁的店铺和屋舍像胶片一样从我的眼睛里划过,这样生活气的场景一直是我所钟意的。记起在地拉那、斯科普里和其他一些地方,我饶有兴致地走进当地人居住的小区。这可能是他们的“文三新村”,抑或是“文曲佳苑”云云。而在这些小区里,生活的宁静像流水般呈现在你面前,你能看到人们最真实、平淡的状态。可能有寥寥几人在楼房间穿梭,其中有推着婴儿车带孩子的爸爸、妈妈,或者闲云野鹤的老头老太。如此景象没有特别之处,仅因为发生在异乡,作为异国人的生活状态而对我形成了趣味罢了。

大巴停靠在街旁时,有乘客上下,我身边的小伙子下车买了零食,又悠闲地回到车上。他笑着向我递过手中的7days迷你巧克力可颂,问我要不要吃。我只能猜测他说的是波斯尼亚语或者塞尔维亚语吧。他的热情让我很高兴,我吃了可颂,很甜,笑了起来。7days后来成了我最喜爱的零食之一,这是这个甚至和我都没有用相通语言交流过的小伙子对我的人生起到的影响。哈哈,言过其实了,我们继续上路。

2

初到这里,萨拉热窝的城市外貌让我稍许惊讶了一阵。跟莫斯塔尔相比,这完全是一个现代大城市。塞尔维亚有贝尔格莱德,而波黑有他的萨拉热窝。这些历史上一直能叫得上个大名的城市总不会让你失望的。一切都比莫斯塔尔开阔许多,路也显得很长,我拒绝了车站的出租师傅,却用大汗湿背为随后的一路暴走买单。从车站到公寓的路程,我猜有牛津街到老特拉福德的三分之二远。

图(组):萨拉热窝街头景象

我住在城市中心的一处旧公寓,便于探索周边一切有趣的东西,街道、食物、啤酒、博物馆。

萨拉热窝的街道略显粗犷。这里也有五彩的房子,有上了年头的建筑,但直觉中我并不会用浪漫或者精致这样的词汇来形容它们。这种粗犷是自然而然呈现出来的,比如到处可见的涂鸦,比如墙面上遗留的弹孔。

图(组):街头涂鸦

图(组):弹孔遗留的墙面

除此之外,老旧的汽车随处可见。和在其他的巴尔干国家一样,这些旧式的汽车总给人一种社会主义年代的意味,至少在我的想象中是。他们不像意大利街头停靠的,或者威尔士乡郊小路上悠闲奔跑着的漂亮敞篷车。他们长得实用、严肃。可能与其照面我得叫一声“同志”。

拉丁桥就在寓所附近。有桥就必然有河流,我沿河闲逛,其实并无目的。而这样随意走走就撞上了这座桥,一点都不起眼的桥。巴尔干火药桶,一战导火索,塞族青年普林西普就在这鸣枪刺杀了奥匈帝国皇储斐迪南,那个“天佑”的皇帝弗朗茨的侄子,哈布斯堡的正统黑鹰。对很多支持民族独立的人而言,普林西普应该是英雄。当他站出来的时候,背后代表着自己的民族,而枪口毅然指向的是皇权,是维也纳,是抢占他们土地的帝国。也难怪,在帝国们都陨落的年代里,前南政府改桥名为“普林西普桥”,致以无上的尊敬之情。

普林西普的刺杀也只是巴尔干漫长的年岁里民族主义者和帝国对抗的代表性事件。巴尔干处于亚欧交界处,南临地中海,地理位置特殊。奥斯曼和奥匈帝国曾轮番统治过该地区,光奥斯曼苏丹就驾临了它约五百年光景。在遥遥帝国治下的时间里,起义和民族运动的次数可猜想而得知。

图(组):桥附近的景象

想象某个地区某个时期人们的生活状态是件趣事。而在巴尔干,事情常常是超出想象的。这里民族众多,大国接连统治,文化多样,政治又历经混乱和动荡,让我很难去捕捉一个固定的印象。去年结束旅行后读巴尔干五百年,书中描述了许多该地区普通民众生活的细节,很是有趣。就比如宗教生活。

我上篇文章里提及了奥斯曼统治巴尔干时期的伊斯兰化。这当然是土耳其人的意愿,主动皈依成为穆斯林的人也能够得到一些好处和优待,许多人则借机跻身了帝国精英的行列。据年税收文件上的记录,巴尔干有80%的居民是基督徒,而主要都市则以穆斯林为主,这也侧面体现了两者的地位比较。

除地位和利益之外,伊斯兰化和多教并存的状态也影响着人们的世俗生活。比如,基督徒和犹太人也可以通过伊斯兰教的法庭,以伊斯兰教的法律处理商业和税收事务。又例如,基督教教会在婚姻方面,受到了伊斯兰教带来的冲击。伊斯兰教法规允许一夫多妻、暂时性婚姻,且对离婚持十分宽容的态度。在这个私密生活的方面,基督徒表示出对两教法规的明显倾向性。于家庭而言,如果父母辈存在不同民族、宗教背景之间的通婚,那么又会产生怎样的生活细节呢,这让我想起少年派。在奥斯曼时期的巴尔干,存在一部分人,会在周五去清真寺,而同时于周末在教堂礼拜,马其顿西部的农民会说自己是信圣母玛利亚的穆斯林。总而言之,人们的宗教信仰、仪式以及与宗教相关的生活处于一种无统一规范的混乱之中,而这样的历史细节让我们无从想象。

过拉丁桥继续沿河走到深处,是大清真寺,寺内朝拜的信众来来往往。我路过时有人向我说,奥斯曼统治时期宗教态度宽容,政府还出资建教堂,支持不同的宗教。我当时很惊讶,现在也并没搞清楚他说的是否属实。我可能是听错了,清真寺的确是建了很多,但其他教的教堂呢,也许吧,有需求便也会建起一些来,毕竟官方没有实行什么单一宗教政策。

我在清真寺周围走了走,兴趣并不很高,便扎堆到市集去了。严肃之余,简述一下我钟爱的啤酒和食物吧。

旅行形成的小习惯,便是每到一地,就尝试一下当地的啤酒,这个国家或者这个城市自己的啤酒。很多时候中午或午后就开始喝,就一两瓶。因为一个人出行,总有一些时间自己坐着让神思飘一会儿。我想起在塞浦路斯帕佛斯的某个下午,对着地中海岸一大片低矮的白色房顶和空荡的街道,作为一个东方异国来的小年轻,在当地年轻人纷纷离开这座城市之际,喝着啤酒、磕着花生,和它们的老一辈闲聊,脸颊热乎乎了就张望、发呆。我又想起在马耳他,从海湾的一侧走到另一侧便是另一个城市,钻进一个墙角的酒吧坐下,看吧台的白发大叔低头调酒,听其他桌的黑发兄弟快语交流,时不时还能听见几句英语,句尾带有意大利语为母语的人讲英语时那种一下子的抑扬。

塞浦路斯的啤酒叫KEO,马耳他的叫作CISK。而萨拉热窝也有自己的酿酒厂,有它的品牌:Sarajevosko。

在这停留了三天,我喝了不少啤酒,白天一个人喝,晚上也曾和公寓的一个芬兰大叔出门觅食喝酒。因为他工作岗位上接触的项目跟当时我一门课的案例相似,我还有幸多聊了几句。

坐在市集间的小餐馆里,除了习惯性的要一杯Sarajevosko之外,一定要点一份烤香肠。这似乎是街头最普遍的食物,香肠和香葱一起夹在一个馕饼里,要上一点黄油,就能让我的嘴巴不停地咀嚼,然后咽下凉凉的啤酒。三天的时间,我只有两餐吃了别的菜色,一种是青椒裹肉的当地菜,另一种是烤鸡土豆。

简言之,作为游客,在萨拉热窝喝酒吃肉是一件正确的事,我猜对于那个芬兰大叔而言,这里的物价是疯狂的。

3

有这么单独的一天,我做了去战争隧道的安排。战争隧道近萨拉热窝机场,我乘坐市内的电车到达城市外围的郊区,然后徒步一阵。

图(组):市内路电车

似乎没有看到任何路标,我只能跟着手机里地图上标注的记号走。朝机场方向的公路两旁很开阔,记忆中有农田和简陋的房屋。我在一条侧边的小路路口拐进去,一直直走,越走越像是乡下,两边是村舍,也有羊,路上则有农民的车经过。路边的羊叫声瞬间把我带入一种远离城市喧嚣的安静和惬意中,想来很神奇,海盐乡下也有这样的村子,有几层高的房屋、有农田和牲畜,而我正走在波黑的这样一个类似的村庄。

我顺利地找到了隧道,它准确的全称应该是萨拉热窝战争隧道博物馆。在到达博物馆入口处的一段小路旁有一处墓园,青草地上竖立着雪白的墓碑。我默认这些墓碑属于围城战的牺牲者,但当然也有其他可能性。继续走,我又看到布满弹孔的房屋。战争主题似乎在接近隧道的这段路上逐渐被引入和渲染。

萨拉热窝围城战役是波黑内战中最广为人知的。而波黑内战是前南解体过程中的三场战争之一,参与方则是波黑国内的塞尔维亚族、波斯尼亚族、克罗地亚族三股势力。年10月,以穆斯林为主的议会宣布波黑独立,而后境内塞族和克族也建立起自己的政治实体,三方之间展开了领土的争夺。

年4月,塞族共和国军联合前南人民军开始围困萨拉热窝,波斯尼亚军队艰难守城,因此修建了从机场到城内的战争隧道,以保障食品军备供给。当时国际人道主义救援的物资就通过这里,送到萨拉热窝居民的手中。

图(组):隧道及物资

围城期间,萨拉热窝的工业区、中央图书馆、当地人民引以为傲的冬奥会场馆皆受惨重损失,市内的居民则经常受到炮火的轰击。博物馆放映的影像中,市中心楼房里的家庭物资贫乏,家中的小男孩好像是下楼取水,却在被炮弹声惊吓后慌忙躲避。这样困难的岁月让人咋舌,残酷,对孩子来说尤甚。萨拉热窝市中心有一家战争童年博物馆(WarChildhoodMuseum),集中地以孩子的视角把战争年代的民众生活娓娓道来。馆中的每一件展品都曾属于一个萨拉热窝的孩子,它是一个小物件,玩具、小女孩的舞蹈鞋,或者一件毛衣。每个物件都配有一段当事人第一人称的叙述,给我们以机会直接走进他们的生活。这些故人所提及的生活细节,有些平淡而温暖,有些困窘而让人不禁指责战争的不人道。

为何采取了不人道的手段。在从隧道出来后,我和纪念品商店的店员姑娘作了交谈。她说即使奥斯曼时期还允许宗教自由,而塞族的军队却在此轰炸一切。我又问她巴尔干各民族差异到底多大呢,得到的回答是并无很大差别。依她的观点,矛盾多是政治原因挑起,前南人民很幸福,只因大国干涉而解体。她不相信塞方的政治家,也不寄托于波黑的政治家,大部分的人民生活很好,只有那么一小部分躁动分子。在我穿梭于纪念品间时,她透露出了对旧时旗帜的怀念,我忘了那是波黑的曾用国旗还是波斯尼亚区域的旗。她说,现在的国旗,你看,这些白色的星星没有任何意义,只不过是联合国及多方协调下硬生生地要对国旗做一些改变。因她的话,我侧目去看带旧旗图案的纪念品。这时突然进门一位大爷,拍拍我的肩膀说,生活很好,没事没事,言下之意是让我不要这么严肃。

我当然同意,生活很好。就像战争童年博物馆最后一个展厅里放置的那个秋千一样,你推它一把,它就会摇晃起来。秋千并不自己产生永动,它需要我们的推力,就像生活需要我们的一点意念而继续下去。看着那只秋千,我心里念叨着这么一句:Theinfinitemotionoflife。

回到萨拉热窝市中心后是傍晚将近,我自然要找一个高处拍一张城市全景。萨拉热窝四周山丘围绕,地势不断变高。我背着沉重的包,沿着坡度逐渐变大的街道向某个高点的公园行进。太阳正在下落,日光一点点变暖,照在后背。此时我穿越了一座半山腰的墓园,一大片雪白的墓碑从我眼前向上延伸去,我真实地产生了一种持续良久的感触。那些墓碑的白映着淡淡的夕阳红,让我凝神看着,步伐放缓。那一瞬间,我更加体会到了这座城市为何被铭记。

END

参考文献

《巴尔干五百年:从拜占庭帝国灭亡到21世纪》

马克·马佐尔

《萨拉热窝的苦难》王茂中

《波黑战乱与前南斯拉夫民族危机》严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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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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