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浪漫的国家和不那么浪漫的历史
曾经有人在书架上挑选感兴趣的欧洲国别史，法国不出意外地被优先pick。集浪漫，优雅，时装周，奢侈品，美食，贵族生活，电影，体育于一体的法国，似有着近乎完美的感性。
法国的历史可能并不光鲜亮丽，也称不上“完美”。
年，萨拉热窝事件成为一战导火索。背后实际是德国和法国在塞尔维亚的利益发生冲突。历史再回推一点能看到，这把日后波及世界的战火的渊薮肯定不止于此。
年，普法（德法）战争爆发。法国是为了转移民众视线，规避内政改革风险，而普鲁士经铁血宰相俾斯麦之手，双方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一拍即合”开打。歌德的《最后一课》就是写于此背景。
普法战争以法国全面溃败告终。法国作为战败方，丧权辱国，割地赔款，样样不少。普法战争导致法国一心想对德（普鲁士）复仇。一战爆发的伏笔，可以追溯至此。
普鲁士跟法国结仇其实更早。拿破仑声名鹊起之初，靠的是奥地利。奉命出征意大利，拿破仑穿越阿尔卑斯山脉，突袭驻地奥军，一举成为民族英雄。回国发动雾月政变后，拿破仑与奥地利开战，势如破竹击溃奥军，成为了民族领袖。此时拿破仑要面对的，除了遥远的沙俄，更有近在咫尺的普鲁士。
训练有素的普鲁士军队硬生生被拿破仑打散。普鲁士就此伤了元气。法国此时又同俄国达成瓜分欧洲的协议。以统御之名，行侵略之实，普鲁士与法国因而结下世仇。普法战争的情绪，酝酿于此。
真实的法国和现在感性而浪漫的法国似乎搭不上边。历史如是，或也有趣。
法国较早聚集的是高卢人。同斯巴达人一样好战的他们慢慢接受了当时较为先进的文化。斯巴达存在7个多世纪便彻底灭亡，而高卢成为罗马文化的一部分。年，西罗马帝国灭亡宣告罗马帝国结束。日耳曼人早就乘虚而入掌控了法国境内。
年，克洛维建立法兰克王国。宫相矮子“丕平”专权。查理大帝吸收基督教力量。从《凡尔登条约》中分裂出来的法兰西帝国，大致就是现在法国的雏形。
从中世纪迈入君主专制时期的法国其实更为动荡，国运更迭之下诱导了第一次无产阶级革命，法国成为欧洲乃至全世界的改革发起中心。
但我对法国历史的兴趣好像都不在此。
《云和山的彼端》里，赛特奉丕平之命去东方国度寻找战争不败之法。即将远行的他，在二楼柔情似水地偷望着暗恋的莉莲扑向骑士麦尔斯的怀抱。麦尔斯身着金甲熠熠生辉，搂着情人，无比得意；而父母不明，身于乱世的赛特站在阴影中，选择放下感情，远走他乡，去完成他的使命。《法兰克王国的回忆》一曲衬托了赛特的心境。这也是我对法国的兴趣与情绪之始。
二、神话创世录
李白不是诗人，是刺客。亡者农药的创意中固然借用了大量的历史，架空和想象才是误导的真凶。但云中君的伴生皮肤——荷鲁斯之眼，这是一次向真实历史的学习和致敬。
荷鲁斯在古埃及被奉为太阳神，左眼为日，右眼为月。相传荷鲁斯之眼被挖后，天神帮他修复，于是荷鲁斯之眼象征着冥界的护身符。荷鲁斯在壁画里鹰首人身，和云中君的造型恰有其曲同工之妙。
作为一段被历史淹没的文明古国文化，在古希腊亚历山大大帝和古罗马凯撒大帝的征服下，古埃及的历史就此打止。跟古埃及同时期的中国处在夏商时期，尤其夏朝仍属传疑时代。古埃及的神秘与其过早的没落有重大关系。
埃及地缘绝佳。无论是母系社会的食物采集，还是农耕社会的种植养殖，尼罗河和当时并未严重沙化的撒哈拉为古埃及文明进化提供了天然的保障。古人逐水而居，而埃及的版图，和尼罗河同生共长。
迈入奴隶制社会的埃及就像金字塔一样，层级分明、固若金汤、封闭稳定又等级森严。君权神授的思想占据着主流。法老站在这个社会金字塔的顶端，就像碑文所写：法老是神之子，神与人的媒介，是神选中统治俗世的人。
而神的旨意需要有人去传播，祭司这个群体力量不断膨胀，甚至能取法老而代之。最终法老任命王后作为祭司群体的主事，这个平衡才没有被打破。
由于古埃及人短寿和极端的近亲结婚观念，年幼法老继任时权力容易旁落。古埃及历史也出现过两任女法老：埃及艳后克娄巴特拉，周旋在凯撒和安东尼，罗马帝国末期最强的两股势力之间，保持国家免受罗马帝国吞并；哈特舍普苏，代政时期力主经济发展，将古埃及推上一个新高度。
无论是金字塔、木乃伊，还是帝王墓、太阳神庙，古埃及人将往生与永恒看得尤为重要。而年代久远，史料散佚，也为古埃及历史蒙上一层面纱。
按照常规的历史逻辑看，进入高度奴隶制的国家会倾力于权力集中和域外征服，这是奴隶制的根本。古埃及在军事与征服方面并未十足狂热，这可能和先天地域条件有一定关系。
奴隶制的弊端也在于朝代更迭难以为继。因为地方力量被抽空，国家大量权力都掌握在法老一人之手。一旦法老身歿，国家即刻陷入无序状态。齐维尔（臣相）和将军，甚至祭司集团，法老亲属都意图染指最高统治权。所以法老的权力需要神话来加持。不保持足够的神秘，法老自身难保。
也由于古埃及没能保持相对的稳定统一状态，地方文化各自为政，为神话增添了大量的素材。
奴隶社会必然要迈入下一步，无论是共和制还是封建制，或者其他。古埃及没能赶上整个历史发展规律。当然，古埃及当时需要抗衡的是欧洲。当古罗马人征服并统治古埃及后，输送文化，改变宗教，打压意识，开展贸易，抽取力量。文明古国其一的古埃及，也像古印度和古巴比伦一样失却在历史长河中。
古埃及有多古老呢，吉萨金字塔群前的狮身人面像，据测算在一万年前已经伫立于此。它每日远眺日出日落，看着尼罗河奔涌入海，目睹撒哈拉从绿洲变成沙漠，也见证过古埃及的强盛和没落。
三、地中海的光荣
要谈欧洲文化策源地，言必提及古希腊。古希腊之于欧洲史类同于商周之于中国史。古希腊在影响欧洲整体进程中占据无可替代的地位。
文明早期难有完好保存下来的信息能够直观地反映当时的社会背景。而古希腊故事中流传了大量的神话正好能回应这个问题。
希腊神话在我读来有两个特别之处。神祗大战和怪力乱神之事总会“巧妙”地穿插在故事中，众神的力量虽足以轻易地改变整个战局，但故事的走向和结局总归会落在凡人身上。通过神话这么一润色，其实也能略窥当时的历史风貌。
另一个特点要结合希腊城邦和民主制发展来看。希腊半岛多丘陵，地形都被切割得很零散，仅在东侧沿海有较宽敞且平坦的连片平地。这种天生难以统一的地缘特色间接地促进了希腊的民主式发展。但同时，这也容易被周边势力吞并。但古希腊没有，它的文化和历史较为完好地保留下来。希腊神话在某种程度上说功不可没。
希腊神话所创造出来的一种普世的神人体系，渐渐同化了希腊半岛上人们的思想，在抵御外族入侵时，这种神话塑造出来的力量反而成了城邦之间最强的粘合剂。雅典和斯巴达对峙期间，波斯大军来犯，极端冲突的两者立刻鸣金收兵，一致对外。
民主形式虽然受地缘影响而诞生，但发展成后世的民主政治生态，有些时刻值得细察。
第一位在雅典城邦推广民主思想的人是梭伦。
以前初高中学历史，常会背上一段，某某事件的意义是使XX深入人心。梭伦就是通过个人魅力和手段，让民主制在城邦联盟之中深入人心。深入人心的价值在于，即便梭伦后期受迫下台，即便他的继任者庇西特拉图“果不其然”反转成僭主独裁者，但民主制发展进程依旧。
其后经过伯里克利大力发展，提升公民大会重要性，公开选拔政府官员，实行公职人员公薪制和雅典本地居民户籍制。民主制的方向就和伯里克利黄金时代一样深入人心了。
古希腊的历史走向有两个重要方向。以雅典为主的城邦联盟和斯巴达之间的内战；对抗北方马其顿王国和波斯帝国的外战。
北边的雅典等城邦实行的是奴隶主民主制，而南边的斯巴达纯就是一个农村经济体。二者针锋相对的发展思路注定没法共融。
经济落后但军事集中的斯巴达人赢下了这场拉锯战，但斯巴达人和法国本土的高卢人，还有叱咤亚欧的蒙古人一样，善战不善治。没多久雅典又重新回归了自己的秩序。而斯巴达因为常年征战，国力亏空，最后湮没在历史长河中。
马其顿王国在雅典和斯巴达恶斗之际逐渐崛起，到腓力二世手中，已经隐约具备实力去征服希腊半岛。虽然腓力二世英年遇刺身亡，但他留下的家底，以及他着力培养的继承人——亚历山大，不仅完成了对古希腊的征服，还吞并了波斯和埃及，爪牙一度伸到了印度。
亚历山大征服希腊半岛宣告古希腊彻底退出历史舞台。然而古希腊存续几百年流传下来的历史价值，正应了开头第一句话：光荣属于古希腊。
四、荣耀之下
罗马不是一天而建成的。简单捋一下，古罗马的诞生并没有传说那么神奇。
罗马城最开始只是一处人口较多的据点，从萨宾掳掠来妇女后，城市用地和人口稳固下来。王政时期，初创阶段的古罗马面临着两个难题：生存和发展。
弱肉强食的年头，城市必须扩张才谈生存。古罗马建城思想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另一个选择决定着古罗马今后是光荣，亦或是如同周边千千万万个小城邦一样，因为时局动荡和无序发展而湮没于历史。
罗马早期的发展，在努玛和塞尔维乌斯相继改革后，逐渐走上了正常发展的轨道。
历经维爱战争，高卢战役，萨莫奈战争和布匿战争后，古罗马统一了地中海地区，拥有了成为超级帝国的基础，同时它还经受着另一番考验：如何分配胜利资源和如何消化战败损失。传统而低效的君主制显然不行。
王政末期，格拉古兄弟大刀阔斧改革，常规操作死于保守势力和既得利益集团手中。但他们一手启动了共和时代的加速到来。
共和制对现代社会显著的贡献是划定出元老院，执政官和公民大会三种力量互相制衡体系。元老院代表贵族集团，公民大会迎合平民心声，而执政官不限定入职身份。制定这项规则的早期明显是偏袒贵族，因为平民缺少资源去竞争执政官的位置。一年一换的执政官竞选制度，也相对安抚了平民们的怨念。
执政官的出现就像明朝先取消臣相后设立内阁之举，颇为戏剧。可以说执政官作为平衡贵族和平民两股对立力量的工具，造就了古罗马的如日中天。
围绕执政官捉对厮杀的三组人大书特书了古罗马历史。马略和苏拉的军备竞赛，代表着平民和没落贵族荣两股势力的崛起和传统贵族的没落。最终，苏拉率领大军开向罗马城，化身军事独裁者，在古罗马开创了无暴力不政变的先河。此后，所有统治者牢牢将军政绑定并掌握在手中。
苏拉死后，接过其部分势力的庞培率先起势。凯撒虽然出道较晚，但具备良好的军事理论与文化素养的他很快就能与庞培分庭抗礼。前三头同盟明目张胆地划分了罗马帝国蛋糕。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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