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者其人
李贻玲,女,网名瑞雪红梅,中共党员,教授。年12月2日,出生于黑龙江省呼兰县。年上山下乡到黑龙江农垦总局集贤农场一队,年组建兵团任副排长,年被推荐到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成为一名“工农兵大学生”。
毕业后曾任双鸭山农场实验站农业技术员,农场第二中学任教,担任初高中政治教师,职业高中专业教师。年考入哈尔滨师范大学政治理论专业函授学习,毕业后调双鸭山农场党委宣传部任理论干事,年任副部长。年底调黑龙江农垦总局肉联厂党委宣传部工作。年6月调黑龙江农垦经济学校任教师。年随学校晋升大专成为黑龙江农垦职业学院教师、学院党办主任,史志办主任、年12月退休。年受聘于三亚学院旅业管理专业教师,年由国家化工出版社出版《现代礼仪实务指导教程》,年由国家机械出版社出版《新编现代礼仪规范模块化教程》,两部教材任主编。
年组建兵团后,我们不再叫农场了,属于部队番号了。我们连是“沈阳军区黑龙江生关建设兵团三师29团一连,通信的地址是钢字信箱41分队,够气派的吧。连队先后从佳木斯、哈尔滨,北京、上海、天津几大城市来了八批知青,共多人。一个生产队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首先要解决的就是食宿问题呀。我们女生住老场部搬迁时留下的一栋办公室,房间很有点小,里面加了火坑。连队突击新盖了栋红砖大房子当男宿舍,几间大屋子里南北对面大炕。一个屋能住二三十人。
各城市来的知青名单全部打乱,分到各个班排。按班排分寝室,这样不同地区、不同生活习惯、不同生活方式的知青,分别吃住在一起了。大家都很开心,和睦相处,相互学习各地的方言和生活习惯,很快就成了知心朋友。上海人把“我”说成“阿拉”,把“人”读做“宁”,“上海”读做“桑嗨”,“我是上海人”就读成了“阿拉桑嗨宁”,有意思吧。不长时间知青中一些高中生就初露锋芒了,他们受教育多,有知识,有文化有修养,又成熟,很快成了连队的骨干。刚刚组建连队,各个岗位正需要人,连队里的出纳、文书、统计、卫生员都换了或新增了知青;有些上了机务学开拖拉机,还有的到学校做了教师;年龄偏大点的高中生还走上连队的领导岗位。
青年人多的地方,总是生机勃勃,男青年们自己动手制作了单双扛,安在宿舍门前,队里给平了块篮球场地,机务师傅帮着焊了个的篮球架。这下可好了,哈尔滨知青岳斌汉、曲忠礼、范传国哥俩等人组成篮球队,当地青年王海峰、杜桂林、邵文国等人也组成了个队。到是年轻不知道累,本来干活就很累了,可一又空他们就出现在篮球场上,我们女生拿着织毛衣的手工活,在一边助威看热闹。
连队的六号地垅最长的地方约米,中午在地里吃饭,一天下来要铲几个来回,收工后在步行四五十分钟回到宿舍。就这么累,饭后青年们洗漱完了就三三两两地出来,坐在宿舍门前的榆树墙里,有拉二胡拉手风琴的,有吹笛子和口琴的、有下棋打扑克的、玩拉力器的,有打排球的很是热闹。有时赶上休息或倒班,我们还约几个姐妹一同到四五里地以外的四方台煤矿去看电影,《奇袭白虎团》、《麦花姑娘》、《保卫萨拉热窝》等电影,那时演的老火了。生活中女青年们学会了补手套、织毛衣,缝棉活。做针线活最好的是雅芹姐,谁有啥不会了都过来问她。那天,一个上海小知青拿着一条缝不上的棉裤过来,雅芹姐一看,提着裢子问,“这里还应有块布,是三角型的”;那个女生楞了会儿说“拆时我以为没用了给丢掉了”。雅芹姐顺手把她拉过来,转身拍了下她说“这么大个屁股,没有个撅裆裤子能提起来吗?”满屋子里传出哈哈的笑声。我们还和当地的老职工学会了用玉米叶做鞋垫,说是隔凉,冬天垫在鞋里招呼呼的。虽然很累,但我们很快乐,生活的很有意思。
年毛泽东发表了题为《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打败美国侵略者及其一切走狗》的“五二0”声明。为了庆祝这一声明的发表,连里成立了文艺宣传队。老职工杨殿贵会打杨琴,学校的杨德才教师和机务的宫恩义两人拉二胡,便组成了一个小乐队。也不知咋回事,他们真有两下子,不用看谱子,但听你唱就能弹出曲子来,你说怪不怪?经过一个多月的排练,还真编排出了一台节目。天津知青王颖独唱《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我们四男四女排练了舞蹈“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为表演的形象,大家刻苦学习新疆舞蹈中左右动脖子的动作,累的大家哈哈大笑,还想办法自己做了新疆帽带在头上。为配合当时的形势,最后一个节目是大型舞蹈,“亚、非、拉人民要解放”。为了演出的比真些,我们在连队里翻阅了旧画报,查阅更多国家人的衣着和穿戴的习俗,像朝鲜、非洲黑人的样子,脑子里能想象出来,可有些根本不知道呀。15名男女知青伴演了好多国家的人。我记的最清楚的是伴演黑人的哈尔滨知青刘忠雨和佳木斯的宋立群,他俩光着膀子,用墨汁把脸和上身全都抹黑了,衣服围在胯间,跳舞时手来回的晃动,一笑露出了白白的牙齿,形象极了。还有天津快板“说说咱们的连队好”。那时正值全国上下学唱革命样板戏,当地知青王海峰带条长围巾伴演李玉和,北京的徐建英伴演李奶奶,天津的王敏伴演李铁梅。别看谁也没唱过京剧,可他们三个天生的一副好嗓子,加上刻苦排练提高的非常快。王海峰手提的红灯是我们用手电筒,外面糊了个长方形的盒子,再包块绒布改装的,徐建英把头发盘在脑后,脸上划上几道皱纹,和当进老借了个代大襟的袄;在用黑毛线给王敏做了个大辫子,倒剧就全了。三个人合排了《红灯记》中的片段,“打不尽豺狼绝不下战场”。你别说,化了妆上台这么一演,真像那么回事儿似的,获得了台下热烈的掌声。
为了对青年进行忆苦思甜教育,我们还排练了一个独幕话剧,“一块银元”,故事情节是反映旧社会地主欺压百姓的故事。哈尔滨知青刘忠雨龇牙咧嘴举着皮鞭子扮演大地主,当地知青王海峰和全桂琴扮演一对穷苦的老夫妻。剧中有个情景,是大地主用皮鞭狠狠地打在老汉的头上,老农当场昏了过去,老太太扑了上去痛哭起来。排练时,全姐很快进入剧情扑了上,可老农睁着眼睛一动不动,不一会儿却笑了起来。队长问“怎么回事儿”?王海峰说,她手搭在我肚子上一动一动的有点痒。队长说“我们要带着无产阶级感情,带着对地产阶级的深仇大恨来排练。”剧中扮演受苦的小女孩,是原农垦总局设计院工程师刘敏儒的女儿刘琼。那年她才10岁,瘦瘦的,个子不高,梳着两个小辫儿,长着一双黑黑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一看天生就是演员料。给她讲完剧景后,她很快便进入了角色。演到小姑娘被地主灌了水银给老太太作陪葬时,她滞呆的眼神,打着一盏灯,一动不动地被推了出来,那忧伤的曲子和悲痛的配音解说,使台下好多职工都流下了眼泪。
后来,宣传队还代表连队到团部参加了几次演出。那时,正值“全国山河一遍红”,各地都在大唱革命歌曲和学唱样板戏,学校里知青在教上海的舞蹈,老职工们在学唱样板戏、在学说天津快板。知青们把家乡的文化艺术溶进了北大荒的沃土,溶入了当地百姓心中并生根发芽。
在田间、地头,在晒场,《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草院上升起来落的太阳》等歌曲,总是在广袤的绿野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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