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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到情深处勇哥游塞尔维亚之伊沃安德里

来源:萨拉热窝 时间:2017/12/15

伊沃.安德里奇

先来听一首老歌吧,一首激励了两代中国人的南斯拉夫电影插曲《啊,朋友再见》。年南斯拉夫波斯纳电影制片厂出品了一部战争题材的电影《桥》,并于70年代中期开始在中国放映。

南斯拉夫人自己都无法相信,中国人对这部电影达到了痴狂的地步,在那个精神食粮极为匮乏的年代,《桥》点燃了中国青年的爱国主义热情和对英雄主义的崇拜。多地一票难求,甚至于到了用一件军大衣换取一张电影票的“疯狂”地步。《桥》滋润了两代中国人的心灵,激情之余,少不了感慨向往一番,油然而生浓浓的南斯拉夫情结。这是南斯拉夫最为成功的一次文化输出。

当时的年轻人和看周星驰电影长大的70后80后一样,能将片中大段大段的台词进行朗诵。朋友聚会时,压轴的必定是《啊,朋友再见》。这首歌也是有魔性的,当进入循环模式时,越唱越有味,越唱越让人心潮澎湃,充满斗志,又不失浪漫色彩。不信,在朋友聚会的时候一起唱个五遍,能深刻体会啥叫欲罢不能。

主演韦利米尔·巴塔·日沃伊诺维奇又是《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的男一号,在中国吸粉无数,风头之劲,一时无两。据说巴塔当年访华时被中国粉丝的热情吓到了:“我当年第一次访问中国的时候,去了上海,夸张地说,恨不得有上百万人走上街头,就为了看看我长什么样。”

巴塔年参加过南斯拉夫联盟的总统竞选,毫无悬念地败选了。晚年主要负责接待中国政府代表团,因为几乎每个代表团都会点名巴塔,他俨然成为了中塞的友谊大使。年5月22日晚上10点45分在医院病逝,享年83岁。

今天要讲是南斯拉夫另一座著名的“桥”—《德里纳河上的桥》,原南斯拉夫最杰出的文学家伊沃.安德里奇凭借此书获得了年的诺贝尔文学奖。

年10月26日,70岁的安德里奇和往常一样出去遛弯,双手习惯性地插在大衣口袋里,低着头沉思着什么。他不用抬头看路,悠悠地顺着贝尔格莱德磨得水亮的石板和路边高大合围的梧桐树一路下坡,前面便是“莫斯科酒店”。

无需多言,二楼靠窗的老位子,戴着白手套的侍者穿过红地毯,用银盘端来了浓烈的土耳其咖啡和自制的蛋糕。咖啡是用长柄的搪瓷壶现煮的,不加奶也不过滤,慢慢沉淀下小半杯的咖啡渣。每天的这个时候,安德里奇在巨大的水晶吊灯下,一边透过玻璃窗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一边默默地啜着咖啡。

从莫斯科饭店出来,穿过马路便是米哈伊洛大公街,街的那头是卡莱梅格丹城堡,是晚年的安德里奇每天必去的地方。这个城堡几乎承载了塞尔维亚所有的历史和苦难,每块砖石都在诉说历史,见景触情,激发灵感,没比这更适合文豪的地方了。

当安德里奇踩着梧桐叶慢慢踱到家门口时,瞬间被各国记者和闪光灯包围了。老先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惊喜激动过后,派头十足地用法语、德语、意大利语、匈牙利语、希腊语、塞尔维亚语等回答国内外记者的问题。是的,安德里奇不仅会写小说,还会8种语言,这种场合是展示语言大师风采的最佳舞台。

安德里奇的故居在旧皇宫隔壁。

妻子和岳母适时地为客人们端上了香浓的土耳其咖啡和“Rakija”李子白兰地,安德里奇发表了激情而又自豪的获奖感言。居然和中国的套路差不多,虽然感谢的不是各种TV,也是七大姑八大姨的,不过老先生认为诺贝尔奖是对南斯拉夫这个国家和各族人民的肯定,这是他最为自豪的。

安德里奇的妻子米丽查.巴比奇是南斯拉夫著名的服装设计师。图中展示的是安德里奇写给妻子的情书,可惜看不懂,大文豪写的情书想必是有些情趣的吧。

年10月9日,安德里奇出生于波黑特拉夫尼克附近的多拉茨村。两岁丧父,母亲要去萨拉热窝谋生,把他送到了维舍格勒德的姑母家。整整九年,小安德里奇在姑母家读过了快乐的童年,他最喜欢到离家不远的德里纳河边玩,那里有一座奥斯曼帝国时期的石头古桥,一座故事多得数不清的桥。

安德里奇的出生登记表,表中第三行即是他的出生信息。从表上看,他登记的名字不是伊沃,而是伊万。

小安德里奇是学霸,以优异的成绩从小学毕业后,获得了每年克朗的奖学金,去萨拉热窝读中学。中学推行日耳曼化教育,目的是把学生培养成奥匈帝国的忠实臣民。在这种气氛下,学霸变成了学渣,安德里奇数学不及格,还留了一级。最直接的影响是奖学金没了,地毯厂做工的母亲收入微薄,靠着姑母姑父的接济渡过难关。

多拉茨村的油画和一些老照片

未来大文豪的文学天赋在中学时代开始爆发,安德里奇学习并掌握了多种外语,喜欢阅读歌德、海涅、雨果、普希金、托尔斯泰、斯特林堡、武克卡拉季奇等文豪的原版作品。在大师们的熏陶下,安德里奇埋头苦干三个月,写下了人生的第一部短篇小说,结果招来嘲笑一片。

痛定思痛后,改写散文诗,以一位文艺青年忧郁伤感的笔调写下了诸如:“我的心犹如一滩幽深的湖水,什么也不能激起它的波涛,谁也不曾对它端量”的诗句,结果,大受欢迎!

毕业证书

中学时代的安德里奇是一个喜欢搞事情的人,没几年搞出了一件大事,手下的小兄弟把天捅了个窟窿。本来好好地写着诗歌,未来安安稳稳地可以做个诗人或者作家什么的,也是蛮有前途的。他不,非要折腾,还要大折腾。干嘛?干革命!立志推翻奥匈帝国在波黑的统治,主张南斯拉夫诸民族大联合。

年,中学7年级生(高二)安德里奇组织成立并领导了一个叫“南斯拉夫进步青年”秘密学生组织,吸收了一批热血青年,既交流文学也组织学习如何使用枪械,宣传南斯拉夫民族联合思想,组织罢课,游行示威。

后来,有杂志称他们为“青年波斯尼亚”,对,熟悉历史的朋友知道这时候应该还有一位自带光环的塞尔维亚人即将上场。当时安德里奇的麾下有一个的病恹恹的小个子,人狠话不多,他就是3年后成功刺杀费迪南大公夫妇从而引爆一战的普林西普。

费迪南大公当场死亡,普林西普也被当场抓获,奥匈帝国开始大肆搜捕刺客同党,身为“青年波斯尼亚”的领导人,安德里奇毫无悬念地被当局逮捕入狱,啃了三年黑面包。监狱是个熔炉,有些钢铁进去熔成了渣,有些矿石进去却熔出了金子。

这三年铁窗的背后是他用虚弱的身体和阴暗潮湿、臭虫、跳蚤、病魔和各种非人折磨的斗争,安德里奇在苦难中成熟了,从一个悲观消极、忧郁的文艺青年蜕变成一个乐观积极、威武不屈的文学斗士。他用最深沉的爱回报祖国,用史诗般的力量从历史中寻找主题,描绘同胞的命运,讴歌对异族侵略的抗击,弘扬民族英雄,摆脱外来统治,重塑民族魂。

后来,他根据这段经历,写出了那部被人们称为“安德里奇艺术的精髓”的长篇小说《罪恶的庭院》,其艺术价值与《桥》不分上下,是安德里奇巅峰之作,其铮铮风骨像极了中国的一个大文豪-鲁迅。

40年后的年,安德里奇到中国参加鲁迅逝世20周年纪念活动,参观了鲁迅在北京、上海的故居,还专门到绍兴去看“三味书屋”和“百草园”。

在中国的20多天里,安德里奇感慨颇多,每天写日记记录心头的点滴感悟。他在鲁迅北京故居的藏书室找到了鲁迅精神交流的灵感,日记中曾写道:“在这里我并不完全是外国人,现时呈现在面前的便是明证。....这是精神世界,是没有边际的世界。在这里人们的思想排除一切干扰和障碍,犹如织机上的梭子一样自由地穿流奔驰,在相距遥远的国家和人民之间编织着越来越紧密坚实的联系。”

我今天也来到了安德里奇的故居,上二楼,走廊里最里面靠左的房间就是书房,传说中安德里奇就在这张酒红色的书桌上写他晚年的作品。他在贝尔格莱德的晚年是幸福的,多灾多难的南斯拉夫诸民族摆脱了大国的控制和压榨,处于难得的和平时期,国力蒸蒸日上,已成东欧第一强国,铁托发起的“不结盟运动”让南斯拉夫在国际上拥有较高的声望。

书房不大,布置得温馨而精致。地上铺着塞尔维亚传统的羊毛手工地毯,墙上的画是好友亲手画的,整洁的书架,考究的靠背椅,做工精良的书桌厚重又华丽,桌上还有当年的笔和摊开的稿纸,仿佛主人刚刚离开,一会就回来。

书房不允许游客进入,只能在门口观望。看着看着,忽然有种幻觉,仿佛书房的空气中闪烁着某种火花,从钢笔、稿纸、书桌、书架、书和椅子上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某种能量,在跳跃,在传递。

对面的老物件仿佛包涵了诸多鲜活的信息,只有在此时此地才向我们这些远隔万里文化背景迥异的东方客人提供解读的线索,拉一下这根线,神秘而复杂的南斯拉夫历史文化大幕就会徐徐拉开。

忽然想起一件事,莫言获得诺贝尔奖后,老家高密东北乡平安庄的5间土房子一下子成了人们心目中的文学圣地。人们蜂拥而至,莫言家院子里的萝卜和柿树叶被拔光作为纪念,带回家给孩子沾沾“文曲星”的光,据说老土房的墙皮就被人抠掉几十斤。

当时觉得这些人好可笑,院子里的萝卜和莫言的文学创作能有什么关系?吃了这萝卜能让孩子的作文多得两分?此时此刻,我却笑不出来,内心中也非常想带走些东西,来固定住眼前这奇妙的感触。安德里奇家没有萝卜也没有柿树叶可以拨,外墙是大理石垒的,貌似剥不下来。带走些照片吧,我也沾沾文曲星的光。

年,安德里奇出狱后,在外交部做一个小职员,顺便继续自己文学的梦想,出版了一些诗集和散文。虽然工作能力突出但因为没有大学文凭,无法继续在外交部的工作,安德里奇在年考上了克罗地亚的萨格勒布大学,并于三年后拿到了奥地利格拉茨大学的法学博士学位。

此后20年,安德里奇开启了外交官的生涯,先后在罗马、布加勒斯特、的里雅斯特、格拉茨、日内瓦等地担任过领事或大使。职业生涯的最后一站是二战爆发前的柏林,任南斯拉夫王国最后一任驻德大使。据说安德里奇与希特勒很熟,很早洞悉二战的爆发,多位国际友人安排他去中立的瑞士躲避战火。

做驻德大使时穿的制服和帽子手套,老先生身材不错,身高估计一米八左右。

外交官时期的安德里奇

安德里奇拒绝了,毅然决然地回到南斯拉夫,选择和祖国一起共患难同命运。在二战岁月里,他拒绝同法西斯合作,不和帝国政府及外国占领者发生任何关系,独自隐居贝尔格莱德,写出了人生最巅峰的作品《波斯尼亚三部曲》,并以其中的《德里纳河上的桥》荣获61年的诺贝尔文学奖。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诺贝尔奖章,有点小激动。证书两边是一位漫画家为《德里纳河上的桥》配的插图。据说有一个奖章加四本证书。

“由于他(伊沃·安德里奇)作品中史诗般的力量——他藉著它在祖国的历史中追寻主题,并描绘人的命运”。——诺贝尔文学奖颁奖词。

安德里奇用法语发表获奖感言。

来了解一下这座《德里纳河上的桥》吧。十六世纪初,奥斯曼帝国花巨资在德里纳河上建了一座石头桥,这里是波斯尼亚和塞尔维亚的边境,是东西方连接点。奥匈帝国从这里往东进入塞尔维亚,奥斯曼帝国从这里往西攻入波斯尼亚,而两边的塞尔维亚人和波斯尼亚人轮流抵抗着来自西方或者东方的侵略者。

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中文版《德里纳河上的桥》

安德里奇用围绕桥和维舍格勒居民四百多年变迁的故事,穿越几个时代,讲述波斯尼亚人抗击东西方侵略的历史。小说塑造了几个经典的人物,比如下令建桥的奥斯曼帝国宰相默罕默德.巴夏本来是波斯尼亚本地人,小时候通过“血贡”(土耳其人抓壮丁)当了土耳其禁卫军。成人后,当了海军大将和驸马,为了加强对波斯尼亚的控制,决意在德里纳河上建桥,最后死于一场刺杀。

我最喜欢的是罗蒂卡,一位长袖善舞精明美丽的犹太女郎,她在桥头开一家酒家,有女人“令人神魂颠倒的本事,又能拿出一个男人所难拿出的力量”,赚了一大笔钱。罗蒂卡总是能够巧妙地运用她那美色和狡猾的手段配合恰当的胆量镇住每一个欲火难忍的男人。

每一个顾客都看得到却得不到,还总是留一线希望。欲走还留,心里像有只猫在挠,痒得不行,为了一亲芳泽,把大量的金钱和时间扔在了酒家,最后却无一人得手。

而谁也没想到是,罗蒂卡把赚来的钱用于周济远方的犹太穷亲戚,过问他们的生活琐事安排他们的婚事,让他们的小孩去读书或者学手艺,让病人去治疗并告诫那些懒汉和挥霍浪费的亲人,表彰勤劳苦干的美德。

然而好景不长,由于奥匈帝国掠夺殖民地,把维舍格勒的森林砍光了,酒店失去了常客—伐木工,加上妓院竞争、股票下跌她最终仍没有逃脱破产的命运。

最后用一段经典的文字来做一个结尾吧,“在德里纳河的激流穿过峭壁奔泻而下的地方,矗立着一座壮丽的十一孔大石桥。远远望去,不仅是碧绿的河水从桥洞里流出来,就连那一方欣欣向荣的大地和阳光灿烂的天空也宛如从那里流出来似的。”——《德里纳河上的桥》

安德里奇的铜像以晚年低头散步的形象矗立在纪念馆和旧皇宫之间。

铜像前的台阶上有一首安德里奇写的诗,可惜铜质的契利亚字母掉了不少,只认得出第一句:“我走了,,,,,”

而两个街区之外,还有一座铜像属于他那个改变了世界进程的朋友——普林西普。两位命运迥异的中学好友在这里默默地守望者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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