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师成为过时和多余,学生可以进入下一阶段学习时,教育才算成功
今天是大年初三,想必大家都沉浸在喜庆的过年气氛中。《周末杂谈》也凑个热闹,分享一篇关于孩子教育和成长的文章。原文刊载于今年一月的美联航Hemispheres旅游和购物杂志,用意恐怕是介绍美国怀俄明州著名的JacksonHole滑雪胜地。但文中关于孩子如何在滑雪运动中成长、家长的作用、孩子和家长的心情和思考方面的内容,给人以启发,且文笔引人。这里给出的译文也许基本意思有了,但读起来的感受与原文相比,可能差不少。所以,特将原文附在本文最后,方便有兴趣者阅读。原文作者是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创意写作教授,多产作家,常在“纽约客”和“纽约时报”上发表文章。
祝大家新春快乐!
热爱雪道AleksandarHemon分享对滑雪的热爱是如何家传的美联航Hemispheres杂志年1月1日
我最早的滑雪记忆发生在70年代初,在我长大的萨拉热窝、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附近的一座山脉Jahorina上。那时我妹妹三岁左右;我七岁。我俩都不希望在一个重雾弥漫极其寒冷的日子去滑雪。其实,我们任何一天都不想去滑雪。但父亲坚持,并绝不接受任何逃避滑雪的借口。那是Gore-Tex或任何其他耐寒材料出现之前的时代,因此我们只能穿戴着聊胜于无的羊毛手套、帽子和袜子。我们系紧靴子上的鞋带,但这样也减少了血液流通,导致脚趾冻伤;我们的滑雪板是木制的,带有钢制边缘和金属丝固定器,所有这些在低温下都会粘在羊毛甚至皮肤上。
年萨拉热窝冬季奥运会期间,女子速降滑雪比赛在Jahorina举行,那时该地区已经非常发达,有酒店,很多修整很好的雪道,并且有快速缆车。但在70年代初,山上只有三个不相连的单椅滑雪缆车,所以我只能独自坐缆车到山顶,脚下的深渊令我恐惧。妹妹虽然坐在父亲的腿上,但也有着她自己的恐惧。山上没有雪道,更不用说修整的雪道了,也就是说整个山峰都是没有围护的。没有救援巡护人员,到处都是岩石和树桩,而且没有任何警示标记。那时,即使是国际滑雪比赛,都没有人佩戴安全保护头盔。
我对这段悲惨征程的记忆在很大程度上是视觉上的:我可以看到父亲和夹在他的滑雪板之间哭泣的妹妹,雪深到我肩膀,我奋力跟上他们,因为我知道,如果摔倒,就会消失在厚厚的积雪之中,直到明年春天才能被发现。世上没有比在火旁烤冻僵的手指和脚趾更让我向往的了,但我先要在几个小时的滑雪中保住命。
在许多次这样的悲惨征程后,包括两次受伤并在一次冬季滑雪训练营中被霸凌,我开始讨厌滑雪。但是我们家在Jahorina有一小木屋,几乎每个周末都在那里度过,包括所有节日和寒假。我除了滑雪之外别无选择,因此尽管我一直坚决抵抗并试图破坏滑雪活动,但我还是继续滑雪。父亲一直坚持让我滑下去,最终我摆脱了恐惧并不再抵抗。13岁左右,我成为了一名优秀的滑雪者并开始热爱滑雪,直到成为狂热者,并且现在仍是。
我成年后的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美国,大约30年,滑遍了整个北美大陆:从不具有挑战性的中西部山丘,到科罗拉多州的ArapahoeBasin(北美最高的滑雪山峰之一,译者注),从佛蒙特州Killington,到蒙大拿州的BigMountain;从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Whistler,到魁北克省的MountainTremblant。我曾在作品中称滑粉雪(含水量极低的干粉状雪,是滑雪狂热者追求的最理想滑雪条件,译者注)胜过性爱,这让我妻子蹙眉。我有一张SkiTracks手机应用程序的截图,显示我曾在科罗拉多州Breckenridge雪场创下的个人速度记录(60.3英里/小时=96公里/小时)。不可思议的是,我这个50多岁、身处中年危机中的人,看到雪季的第一场雪花后就泪流满面,并订阅了许多北美山区的降雪报道。
我阅读有关新滑雪器具的评论,并在怀俄明州的JacksonHole或纽约州的LakePlacid(另一冬奥会场地)上随机寻找住所。众所周知,我常讨论在三钻雪道(最具有挑战性的雪道,译者注)上滑雪的形而上学与瞬间消失的哲学价值,并引用了《尚存与虚无》(Jean-PaulSartre)对理论支持。我常常担心如果在我离开人间时,还没有滑够雪可怎么办。我可以瞬间说出,从早晨在犹他州的Alta滑新鲜的粉雪到下午在蒙大拿州BigSky的DictatorChutes滑雪之间,我印象最深刻的10次滑雪体验。
但是,还有另一份更重要的滑雪体验记录,列出了我最美好的滑雪经历,那就是关于我现年13岁的女儿艾拉(Ella)的。由于童年时在雪山上遭受的折磨,对于我的孩子们,在他们不想滑雪时,我绝不强迫,以免给他们造成伤害。我会让他们按照自己的节奏学习。不过,当我带2岁半的艾拉在JacksonHole修整很好的初学者雪道上,在我的两板之间带着她滑行时,她喜欢并愿意上专业教练指导的滑雪课程。我能回忆起她第一次独立滑行时,她的教练因为担心她滑得太快会摔倒而在她前面大声喊:“停下,艾拉!停下!”但她没有摔倒,而是不停地滑。从此,我们共同的滑雪记忆(目前对我比对她更有意义)就开始慢慢累积了。
当她5岁时,我们在佛蒙特州的Stowe滑过21摄氏度的春季泥雪(春天温度高,雪湿,不如初冬的干粉雪好滑,译者注),在炽烈的阳光下眼圈都晒黑了。她6岁那年,我们在她喜欢的科罗拉多州CopperMountain的树林中滑雪。在一次滑行中,她突然在一个难滑坡处停了下来,为避免撞到她,我跌到一边。她对我说,“爸爸,这个坡对你来讲可能是太陡了!”9岁那年,她在科罗拉多州的Keystone创下了个人速度记录(32英里/小时=52公里/小时)。我教她在斜坡上做度的转弯。她10岁时的一个周末清晨,我们睡眼惺忪地开车去威斯康星州的WilmotMountain,参加她的滑雪队训练课,她觉得乏味,因为她不喜欢比赛。
很多父母都知道,把你的知识(无论是什么知识)传授给你的孩子会有一些奇妙的感受。在权威与爱之间,在坚持与诱导之间,在以为无论传授的是什么都会在无法设想的将来有用(也许没用),在以为他人也会像你一样地对所传授的知识感到兴奋和有热情,在所有这些之间,存在着微妙而必要的平衡。当然,你不可能让孩子喜欢她不喜欢做的事。但也许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当她已经擅于做这件事了(无论她擅长做什么),她就可以在一个完全不同的层次上,喜欢上这件事了呢。学习就像养育孩子一样,需要耐心和勇气。
我最喜爱的艾拉滑雪记忆,是从她7岁时在JacksonHole的那段时间开始的。我们坐四轮山地摩托车到其中一个山顶,一起滑下,然后分开–她将继续沿蓝道(中级难度的雪道,译者注)滑行,而我则穿过树林,然后沿着高低起伏的陡坡滑下,再穿过一个20英尺(约7米)的陡壁,到达著名的MoranFace顶部,接下去是一条又长又陡峭的双黑钻级别的难滑雪道,上面有很多硬的驼峰状和不规则形状的积雪。我们将在MoranFace的底部碰面。滑了几次之后,艾拉想与我一起滑。我从不想当然的认为她不能做她想做的事,,但我确实觉得需要警告她,告知她将要经历的风险:树林,第一个陡坡,陡壁的横越,以及雪道很长、在到达底部之前,中间没有任何可以降低风险的岔口。如果她失去控制,我将无法抓到她,我告诉她:我会紧跟在她身后,不过一旦开始滑,她只能靠自己了。
听完后,她仍然想滑,所以我们就滑了。我紧跟着她,准备在需要时提供帮助。她非常小心谨慎地一路滑行,没摔倒,也没失控。我们一起滑到了MoranFace的底部。她想再滑。我们又滑了几次,每次她都变得更加勇敢和放松。只有一次,她摔倒后需要我拉她起来。我是一个非常自豪的父亲,因为我有勇气见证她的机智、专注和决心。
最后,她觉得足够了,我们决定在午餐前再滑几次蓝道。在坐缆车时,我问她刚才滑MoranFace时是否有恐惧。是的,她说。我接着问,你最害怕的是哪里?穿过树林?在第一陡坡?横越陡壁?还是面对似乎无尽的大斜坡?她说,我一路都很害怕。在那一刻,我就清楚了。她的成就在于她的勇气和韧性。她克服了恐惧,在恐惧中一路滑行。这是第一次-但不是最后一次–艾拉让我对她的一生感到放心,因为她向我证明了,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向她自己证明了,她的坚强和勇敢,以及不畏挑战。
但是,正如任何教书人都知道的那样,只有当老师成为过时和多余,学生可以进入下一阶段学习时,教育才算成功。而且,正如任何父母所知道的那样,总会有一个阶段(希望仅仅是一个阶段),孩子觉得与父母共度时光根本不酷。艾拉仍然让我与她一起滑黑钻石雪道,但她开始对单板滑雪感兴趣了,这方面我帮不上忙。她现在对冰雪的热情与其朋友们的参与和兴趣成正比。所有这些使我更加珍惜与她一起在山坡上度过的每一刻。我也默默地希望,在一个充满大雪的未来中,她会生动地回忆起我们的冒险经历,并缅怀着她战胜恐惧的那一天。那一刻将是我最大的滑雪成就。
AleksandarHemon是七本英文小说和非小说书籍的作者,最近出版的回忆录是《MyParents:AnIntroduction/ThisDoesNotBelongtoYou。我的父母:简介/不属于你》。他是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创意写作教授。
编译:榆木疙瘩
LovingtheTracksAleksandarHemonsharinghowtheloveofskiingwaspasseddownthroughthegenerationsofhisfamilyUnitedAirlinesHemispheresMagazineJanuary1,
Myearliestskiingmemoryrakesplaceintheearlys,atJahorina,amountainnearSarajevo,BosniaandHerzegovina,whereIgrewup.Mysisteris3orso;Iam7.Neitherofuswantstogoskiingonanextremelyfoggyandcoldday–oronanyotherday,forthatmatter–butmyfatherisdeterminedtotakemysisterandmeskiing,andalltheescaperoutesarefirmlyblocked.ThisistakingplaceintheerabeforeGore-Texoranyotherweatherproofmaterial,sowearewearingweather-helplesswoolmittens,hats,andsocks.Ourbootsaretightlylaced,whichreducescirculationandguaranteesfrozentoes,andourskisarewooden,withsteeledgesandwirebinders,allofwhichstickstowool(andskin)atlowtemperatures.
DuringtheWinterOlympics,whichSarajevowouldhost,women’sdownhillski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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