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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活着,就可以看到

来源:萨拉热窝 时间:2021/4/10

第二天住在萨拉热窝

早晨还在做梦,做一个很实在的梦,被一阵兴奋的叫喊惊醒了,我知道该起床了,徐晖已经出门走了一万步,走过了昨晚的界限,到了欧洲的西边的新城区,有高楼有霓虹灯有远处的山有山上的小房子。

有那个有故事的HolidayInn酒店,如今叫做Holiday,如今外观漆成黄色和棕色,那到竖立的灰色窄墙上有很多孔。酒店是为冬奥会修建的,接待过很多重要会议,战争的时候,卡拉季奇曾经住在这里,记者们住在这里,用记者们带来的外币到黑市油,火炉上烧饭,尽量保持给房间换床单……。

这次来萨拉热窝,萨拉热窝是我们很多人的梦想之地,计划要来的,却没有排计划,就是8月份彭林来布拉格的时候,说起来他们驾车去了萨拉热窝,特意住在Holiday酒店,那一刹那,我们忽然说,说秋假就来萨拉热窝吧。

被突然惊醒,梦里做什么故事全部忘掉了,一丝一毫都想不起来。徐晖说这城市很丰富,昨天走的远远不够,那边有市民的现代人生活的市中心,有墓地,有纪念的金属圆筒,上面写着人名和年代,那个表示死亡的年代都是年到年之间。是。那些人名后边的死亡年代都是年到年之间,有-,-,还有-。这座城市就是活人与墓碑共处的城市,墓碑随处可见,没有围墙。

战争的年代,恰恰是我们来欧洲的年代,那个时候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现在这里和我们一样大年纪的人,那时候也和我们那时候相仿,他们身边的人在战斗在死亡,他们在为死亡的兄弟、朋友、邻居、族人竖起墓碑。

“只要活着,就可以看到”。吉斯说这是瓦尔特说的,演吉斯的演员下个月满80岁,演瓦尔特的演员5月份刚刚去世。《桥》的那首歌,记得小时候因为那歌曲节奏快旋律上口,有段时间总是不自觉的哼哼那个调子,虽然歌曲里的死亡我们是懂的,但是唱歌的时候特别是唱外国歌的时候谁也不会当真。

现在觉得那歌真叫血色浪漫,也居然真那么现实,就在二十多年前,这歌声里写的情况,还响彻在这片土地上。这歌声响彻了当年的过去,也响彻了当年的未来。“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如果我在战斗中牺牲,请把我埋葬在山岗!”

雨后的太阳透过云层照出来的光芒,那色彩有一点令人恍惚,让人会联想到“神”这个字,神光?神秘?

沿着米里雅茨河,在萨拉热窝山谷,每座桥都仔细写了说明牌,虽然那些桥也就十几米长,浅浅的河流也像不需要桥似的。有一座铁桥据说是埃菲尔铁塔设计者埃菲尔设计的,再次看到那座过去和现在叫拉丁桥,曾经叫做普林西普桥的石桥,过去曾经是木桥。

徐存问我布拉格的石桥是哪座,当然是查理大桥,查理大桥曾经的名字就叫做石桥,徐存说,是他们现在那个有趣的历史地理老师的某一代祖先提议把石桥名字改了,于是有了查理。我说你在这座拉丁石桥前边照张相,等你们老师讲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拿出来照片给他看,告诉他你来过这里,普林西普刺杀斐迪南大公的地方,弗兰茨约瑟夫皇帝因此宣战。

他说他们刚刚讲完三十年战争,三十年战争是从捷克起源。

那条文化在此相会的地标线,西边也有清真寺,东边也有吃猪肉的餐馆。

我从一家古董店出来,提着水晶盆往酒店走,抬头,那个角度刚好,看到远处山上草地,上,一片白色的树林,那是一片丛林般的白色墓碑。二十年的和平能就此变成常态么?“只要活着,你就能看到”,吉斯说这是瓦尔特告诉他的。

人的天性是忘记,而不是记忆。记忆是要故意去做的,忘记是人类从疼痛中恢复的本领。

这个鬼地方,网络漫游价格每兆克朗,就是9欧元,就是将近70块人民币。叫做“ATStore”的商店说,Iphone7Plus已经卖完了,断货。大约一个班级的中学生,排列到耶稣圣心座堂门前照合影。

我下决心在巴什察尔希亚的铜铁器街上买一个铜盘或者一只铜咖啡壶,回家沏土耳其茶或者土耳其咖啡,不用买全套,杯子用家里的玻璃杯就成。纳粹追瓦尔特的街,老匠人们故意声响大做。来回看了几遍,都担心那些货的旅游味道太重,因为看不懂,那么多店铺摆放着那么多一摸一样的产品,担心早已经没有手工匠人的劳作在其中,而且盘子们和壶们仅只代表阿拉伯文化,除了打出来的萨拉热窝图案,看不出代表萨拉热窝,终于不敢下手。卖旅游品的店家很和善,不会嫌弃你进到店里却什么也不买,把你欢喜地迎进来,还会高兴地把两手空空的你送出去。汇率也公道,和银行标价差不多,没碰到一听说你付欧元,就乱说汇率蒙人的。

中午吃饭去找“箱子”,是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家迷你餐馆,里边堆满了旧箱子,那是我喜欢的调调。

昨天晚上去了一家叫做冯哈布斯堡的咖啡,那也是我喜欢的调调。

我喜欢的调调基本上就是昏暗些,挂些看起来旧的混杂一些真的很旧的报纸、明信片、照片、打字机、油灯、吉他、小提琴、锅碗瓢盆、灯、钟表……或者随便什么。一看就是很多人坐过的椅子,木头的,或者皮面的,被磨损过仍然感觉有质感。

菜单是一张纸手写的。

冯哈布斯堡咖啡馆。底层都是高酒吧椅,要蹬高坐上去。

模糊听到店家说“dobryve?er”,我们要二杯卡普奇诺,他回答说“Dva”,我有点恍惚他是不是捷克人跑来这里做生意,其实他是说“dobrove?e”,听起来真差不多,后来我进超市就直接用有口音的捷克语打招呼,对方会觉得我在说有口音的波斯尼亚语。尝试说谢谢,对方就没反应了,捷克语是“děkuji”,波斯尼亚语是“Hvala”,距离比较远。

酒店给我们推荐说那家叫“门”的餐馆最好,这个名字也是我猜出来的,因为和捷克语差不多。

里面也是我喜欢的那个调调,座位上都铺了红色的毯子和垫子,踩过很多年的木地板,看起来都是欧洲菜,不知道吃什么好,就要了叫“门”的推荐菜,看其他人的盘子,他们要的那些不叫“门”的菜,也很本地化,菜单上有猪肉。走在街上,我说到猪肉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周围人,明知道他们听不懂。

这里的肉市场,好多牛的也许还有羊的风干肉,市场里味道难闻,我们就像调研员一样看了几眼赶紧离开了,心里觉得有点对不住那些店家,他们站在这里不是来展览给游客的而是来卖货的。

晚上吃了“门”的黄粘米酸奶油蒸腊肉,决定赶早晨去肉市场买条风干肉,虽然那里边的味道不好闻。

肉市场的对面是果菜市场,路边还有果菜和几双毛袜子几袋烟丝的地摊,摊主很希望人们买他们的东西,果菜市场里的招呼,我心里有点愧疚,雄赳赳气昂昂低来了,手里却只拿着几个马克,真心对不住那么多想卖货的摊位,一个人撑死了也买不了多少,他们卖的还都一样。本来想买大石榴,结果提出来特别新鲜的红瓤西红柿,还想搞点黄色的和紫花色的四季豆带回家。酸甜的桔子路上吃。

韩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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