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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陨落铁托和他的国

来源:萨拉热窝 时间:2018/9/5

巨人陨落:铁托和他的国

从前听到过这样一个故事:一学生参加某校自主招生,考题为名词解释“铁托”。该生不知此为何物,遂胡乱写云:底盘用钢铁打造,从而能够将上面的东西稳稳托住,是为“铁托”。

不知这是谣传还是信史,我们今天也无意讨论。但可以确定的是:铁托、他的时代,还有他的国家,似乎已经离我们渐行渐远了。

铁托为之奉献了一生的国家,就是我刚刚拜访过的南斯拉夫。

这个国家,用希特勒的话说,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的畸形产物。似乎是为了表彰塞尔维亚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中的贡献,协约国将一大块土地划给了塞尔维亚,并成立了这个王国。然而仅仅是二十余年之后,这个王国便陷入了空前的危机:第二次世界大战是她命运的关口。不是被纳粹德国所占领,就是被苏联红军横扫。她似乎也要步诸多东欧国家之后尘,先被战火席卷,然后成为斯大林手中的棋子,她似乎别无选择。

就在这样的烈火之中,铁托站了出来。

南斯拉夫是东欧唯一自己解放自己的国家,铁托率领他的游击队重塑了这个国家,并且让自己避免成为苏联的鹰犬。冷战期间,南斯拉夫的经济状况要比那些摇尾乞怜的东欧国家好得多。更重要的是,南斯拉夫人民不必舍弃他们的尊严,而效忠于莫斯科的教皇。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说铁托是一位民族英雄,并不过分。

然而,英雄犹在,民族沦亡。

说沦亡似乎并不合适——毕竟南斯拉夫没有民族。塞尔维亚,斯洛文尼亚,波黑,这些国家的民族之魂似乎都被不合时宜地唤起,它们在铁托死后不久就开始相互撕咬,争取本民族的利益。

这样的民族存在吗?说实话,我的感觉非常模糊。行走在萨拉热窝街头时,我可以清晰地体会到这样的文化差异:东正教堂、天主教堂,甚至还有穆斯林的巴扎清真寺,它们在这座城市之中共存。这样的共存可能貌似是和平的,但同样也是冲突的种子。五海三洲之地,列强四战之所,民族关系错综复杂,鸿沟一旦被掘开,就万难回头。

然而,这样的“民族”真的存在吗?

我问导游,这里的人民语言是否相通?导游回答道:通,也不通,它们的关系类似于我国的方言。虽然略有差异,但是同是斯拉夫人,同是斯拉夫语族,沟通的障碍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人种上,都属于斯拉夫人,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多的民族?

萨拉热窝市中心:Sarajevomeetingofcultures.看来当地人民对这一点很有自知之明。

因此,我突然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之中:我理解了斯洛文尼亚爱国诗人的不朽篇章,理解了克罗地亚人民在独立战争之中挥洒的鲜血,却也理解了米洛舍维奇的铁腕政治,还有那份在西方国家看来决不能接受的大塞尔维亚主义。

或许根本不存在什么“大塞尔维亚主义”;米洛舍维奇只是怀揣着和铁托一样的梦想,保住那个一度统一强大的南斯拉夫。

可是就这样,铁托走上了历史的荣光坛,而米洛舍维奇走向了海牙的小牢房。这固然有能力的原因,但谁说不是造化弄人。

贝尔格莱德的居民楼。墙体上的弹坑仍然清晰可见。一俟战争结束,当地人民就马上搬回了他们熟悉的公寓——并至今仍在使用。

说远了。让我们把视线拉回铁托——今日的铁托。

我来到铁托墓的时候,贝尔格莱德恰好下着小雨。在有些阴郁的气氛中,我走向了铁托墓。

这里是铁托生前最喜欢的一个小花房,建立在贝尔格莱德郊区的一座小山丘之上。铁托没有保留自己的遗体,但盛放着他骨灰的石棺依然摆在展厅中央,静候人们的瞻仰。

铁托长眠的石棺。后面左手边的墙上是他葬礼时拍摄的照片,不亚于十里长街送总理。

在石棺的四周陈列着铁托生前的遗物,那时他真是风光无两。各国领导人的深情贺礼,他收到的用做礼物的权杖就储存了满满一柜子。他那身纯白色的元帅服并不比斯大林的服装逊色半分。在那张拍摄于他葬礼的照片上,各路人马汇聚于贝尔格莱德——华国锋、金日成、伊丽莎白,如此多的时代名人就这样目送着这位巨人走向他的最后一站。

可说是无上的荣光了——他可没有勃列日涅夫那样浮夸而令人发笑。这位巨人值得人们尊敬。

然而当我站在这个展览馆中的时候,却鲜有人前来朝拜。只有我们这一队中国游客在四处观瞧。——而这可能还是因为情怀所致。我们中国人之所以知晓南斯拉夫,很大程度上是因为70年代引进的那些经典影片:《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桥》,等等。从萨拉热窝,我们知道了南斯拉夫;而从南斯拉夫,才知道有这样一位铁托存在。可以这样说,如果要我们在那位瓦尔特的墓和铁托墓之间选择一个去游览,我相信很多中国人会选择前者。

但是等到我们这一代,可能连瓦尔特都已经不认识了。我自己也很难理解为什么父辈一听到瓦尔特的名字就如此笑逐颜开。

除了我们和一些说说笑笑的工作人员之外,这一间小小的花房,竟显得如此凄冷寂寥。乳白色的天空倒映在雪白的大理石棺上,却蒙上了一层惨淡的底色。

就这样,我深深地感到,铁托被遗忘了。

正如上文所说,这并不奇怪。英雄犹在,民族沦亡。他缔造的国家已经消失,他的遗产已经被分割,他的丰功伟绩非但丝毫不剩,还变成了民族仇杀的战场。谁会追忆这样的巨人?谁会追忆他的时代?谁会思念他的曾经?甚至连他下葬的地方都显得如此不妥——铁托出生于库姆维茨,不是“南斯拉夫人”,而是“克罗地亚人”。不知克罗地亚政府是否曾向塞尔维亚要求将铁托迁回自己的“故土”安葬?如果这事真的发生过,那么我相信这位铁人在九泉之下,定当潸然泪下。

亚得里亚海东部统一强大的明珠,今天变成了四分五裂的孔雀石。十六湖、卡尔卡国家公园,锦绣山河依旧,人世却已沧海桑田。

这只是一篇文章,我无意在此探讨南斯拉夫解体的原因,更无意在此深刻分析民族问题、意识形态和中央政权交织而成的巴尔干半岛简史。不过我可以非常清楚地察觉到,这片土地向我讲述的故事不同寻常。萨拉热窝居民楼上的弹孔,克罗地亚独立战争的旗帜,斯洛文尼亚广场上的诗篇,甚至还有贝尔格莱德被轰炸的中国大使馆,都在我回想起铁托墓的那一刻凝结成了一种宏大而深沉的幻觉。这样的感觉是对国家命运的追思,是对民族仇杀的哀叹,是对巨人已逝的怆恸,或许还有更多。

萨拉热窝街头,“血色玫瑰”。这是波黑战争期间各方在萨拉热窝激战期间迫击炮所留下的弹坑。后来的人们为了纪念这场战争,就把弹坑涂成了红色。这样的“玫瑰”同样随处可见。

左下角的影子是我,我并不随处可见。

或许看透一切的人依旧在此处。他依旧穿着那身黑色的风衣,挺着自己炙热的胸膛,在贝尔格莱德的风雨中沉吟着,默然不语。

戊戌年六月十六。

约瑟普·布罗兹·铁托:-。

李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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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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