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悠闲的时光,才能把思绪拉得这么悠长
俯瞰萨拉热窝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去萨拉热窝,只是脑子里一直有一个让我很想出演的场景:
我兴奋地给妈妈打妈,你看过《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吧?我现在就在萨拉热窝。
我能想象妈妈听到以后兴奋的脸,即骄傲又羡慕。羡慕是因为她这一辈子,没有多少旅游的机会,但她也爱旅游;她骄傲,是因为她没做过甚至没想过的事,她女儿在做。
然而,到了这里,我的第一感觉却是排斥。我太爱贝尔格莱德的有序、有礼、宁静、干净,而这里,数倍于贝城的人流,游客、脏兮兮的流浪汉、穿黑罩袍的女人,留着大胡须、大腹便便的男人,乞讨的孩子,热情叫卖的小贩,各式各样、杂乱无章。坐在出租车上,司机指着穿着罩袍的女人说:看,那是叙利亚难民,我才知道,这里是有难民的。
以前,我只觉得难民离我很远,觉得他们无家可归,很可怜。可当我在一个开放的国家看见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时,我的内心更多的是恐惧与担忧。难民人来了,同时也带来了他们的思想、风俗与习惯,像物种入侵,很可能改变整个当地生态环境,比如我担心,我在这里穿着开放是否安全?
巴斯卡尔西亚市场
在萨拉热窝的大半日,我的心情是阴沉的、不知所措的。当我穿过繁华的老城街区,战争的痕迹渐渐显露出来,墙上的弹孔,地上的杂草仍着诉说着战争过后的荒芜。
年的波黑战争是这里无法逃避的话题,人们似乎也希望铭记战争带来的伤痛,公园里,街角,都有用红色的漆滴出的图案,像玫瑰,更像中弹后的喷出的血滴。街旁的绿地旁树着一些可以旋转的圆柱,走近看,是战争中死去的人名和他们的生日,许许多多,许许多多。年,也就是说,死去的是个一岁多的孩子,上帝给人间的天使,还没机会带来更多的微笑就离去了,因为愚蠢的战争。
波黑战争博物馆,让我咬住嘴唇,湿了眼眶。我记得一组关于一个小男孩的照片,他叫阿明,第一张是他躲在墙后面害羞地看着记者的镜头,第二张是开心地大笑,第三张,他展示自己的球技,第四张,他中弹身亡,他那一年,他4岁。太真实,太残酷。我的脑子里一直在问,为什么有战争,战争,为了新生还是毁灭?
关于那场战争,我将展厅前的一段话翻译出来,萨拉热窝人有最深刻的发言:这个展览是一个活着的博物馆,尽管是博物馆的管理者们摆放的,但是展品来自所有萨拉热窝人。这里不需要讲解,所有的展品,文件、物件、照片,所有的声音、视频记录胜过任何专业的政治解说,所有萨拉热窝热人都熟悉、都理解。因为这是他们生命中的三年半,伴随着痛苦、悲剧、屈辱,但也坚定地告诉我们这片土地对我们来说意味什么。经历过萨拉热窝暴行的人会铭记他们自己的苦难、他们面对的恐惧和为生存而做的挣扎,除此之外,还有残酷的包围、与世隔绝,人们会了解在这个世界上,在二十一世纪末还有文明的黑洞。我们不打算收集所有的物品去说明萨拉热窝地狱般的生活处境,我们相信,即使只有一部分的照片也能给出最直观的解释。我们力图避免下最终结论,避免偏向任何一种意识形态,我们把这些交给历史和时间……
走出博物馆,我突然理解了为什么这里把一些难民的照片放在门前:
阿里:我才到萨拉热窝3天,但感觉不错,这里的人很友善,我想我会喜欢这里。
穆斯塔法:波斯尼亚是个很好的地方,但是有一个很大的问题,这里没有难民营,我们只能睡在能找的任何地方。
……
萨拉热窝经历过战争,20万人流为难民,当年的战乱之苦和无家可归之痛,经历过这一切的他们,才更有切肤之痛吧。
身后是拉丁桥,奥匈帝国王储在这座桥上遇刺,成为了一战的导火索
等我再走回老城区,眼前的一切都珍贵了起来。我不再觉得街道不够干净,建筑被画得乱七八糟,人群复杂,叫卖声太吵闹,穿裙子乱舞的男人太尴尬。我开始看见奥匈帝国时期以黄色为主的建筑,清真寺、天主教、东正教、犹太教漂亮的教堂,市场上磨得光亮的石板和漫天飞舞的鸽子,我开始听见宣礼塔上诵经的声音,教堂里钟的声音,巴斯卡尔西亚市场上手工艺者们叮叮当当地敲打声,我开始闻到切瓦皮(当地不可避免的食物)的肉香,浓缩咖啡的研磨香,冰激凌的奶香……所有的这一切交融在一起,才是这个土耳其风情浓郁的城市魅力。
既有教堂也有清真寺
我拍了一张照片,是一座我难以忘记的房子,红色墙壁的早已褪成血迹的颜色,门檐和窗棂上,天使残存的身躯依然保留着从前的优雅,然而,整栋建筑的左半边已经只剩下残垣断壁,右半边似乎还有人住,二楼的窗户的黄色似乎是新漆过,窗台上甚至开着几朵鲜红的玫瑰。
这多么像萨拉热窝,在废墟上开出一朵花,娇艳欲滴。
萨拉热窝,第一眼不爱,爱了很难离开。
难忘的红房子
萨拉热窝人的一天是从一杯土耳其咖啡开始的
leta感谢您对夏天的梦想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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