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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八日世界文学中那些引领飞升的女

来源:萨拉热窝 时间:202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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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节

WomensDay

“永恒的女性引领我们飞升。”今天是天下所有女人的节日,我们从《世界文学》中精心挑选了一些描绘、评述或歌赞女性美、智慧、才情、生命和勇气的作品,向撑起半边天的女同胞们送上节日的祝福。作品以节选为主,包含两首诗歌、两则评传、两封书信、两篇短篇小说。其中既有艺术虚构的角色,又有真实的历史人物,如夏帕兹笔下像土地般赐予男人生命的神奇女人,在诗中被安德拉德唤作河流(因为“河离天空更近”)的女子,加尔辛传记里走在阴阳两界之间的迪金森,珍妮·默里传记中走在女权主义前线的沃斯通克拉夫特,因诗才独异而令帕斯捷尔纳克叹服的茨维塔耶娃,因见识卓越而令大江健三郎折服的苏珊·桑塔格,克里玛小说里那个曾点亮集中营少年的内心世界的小姑娘,普列姆昌德小说里那位有着英雄理想和骄傲的贵夫人……

《在清澈的泉水旁》

女人的神奇(节选)

莫里斯·夏帕兹作未鱼译

当你向我俯下身来

我的胳膊将变得优美

你将歇息在我的胸口你将

在我的身上如同一股泉水

如同泉水的歌唱

哦唤醒了水流

及其甜美水面的温柔

我知道你跟土地是那么地相像

你跟它一样带来质朴的礼品

你的身体如同那真正的小麦

你赐予面包

简单但却美好的赠礼

能触摸能看见的赠礼

你给男人覆盖上收获

你就像树上的果实

带来它们的阳光与温柔

而我将把你叫做奶与蜜还有葡萄。

然后来了快乐

你们这四季你们这物体

你们被让与

哦!我真想说神奇啊神奇

女人你是那么美

你的本性显得那么高尚

你滑入爱你的人的臂膀

漫天的阳光顿时丧尽

现在是黑夜那清新的寂静

应该在你的心中寻找夏天

寻找一切

我没有别的愿望我只是想说

神奇啊神奇

谁将说黑夜?谁将说夏天?

女人啊这就是夜

潮湿而新鲜就如割过了草的牧场

比枝叶的顶梢还更甘美

无人能纺无人能织的顶梢

黑暗浓浓密如麻

你穿着的将只有你自身

她始终哟始终是个女友

我所爱的也正是她

她踏着孩童的步子前来

岩洞与河流的姑娘

哦透彻哦阴暗

浓密而茂盛的夜

智慧显现在其中

那黑色的埃及

蒙面而又神秘的面貌。

莫里斯·夏帕兹(MauriceChappaz,—),瑞士法语作家,从小就喜爱诗歌,写了不少诗歌习作。他的作品,无论是自由诗,还是散文、小说。都充满着激情,形象奇特神秘,语言丰富怪诞。他不仅大量使用民间口语,如行话、咖啡馆中的切口、军队中粗俗的俚语,而且广泛吸取现代科技、宗教、神话、巫术等方面的词汇。《女人的神奇》(LaMerveilledefemme)译自诗集《夜的翠绿》(,载于年在弗维出版的《莫里斯·夏帕兹诗歌集》)。

选自《世界文学》年第3期

手与果实(节选)

埃乌热尼奥·德·安德拉德作姚风译

只有你的手带来果实。

只有它们摘除眼睛的忧伤

和白杨树的忧伤,

白杨树负载着阴影,充满了水。

只有你的手才是

悬缀在我手指间的星辰。

——哦,它们属于我的灵魂,

它们是花向着我的秘密盛开。

我没有歌唱只因我在梦中。

我歌唱只因你是真实的。

我歌唱你熟透的眸光,

你纯洁的微笑,

你动物般的纯真。

我歌唱只因我是人。

如果我不歌唱,我只是

一头健康的动物,

在你没有酒的葡萄园里

快乐地酩酊。

我歌唱只因爱情使然。

只因草已在你动人的臂弯里成熟。

只因我的身体颤栗不已

为看见你赤裸而流汗的手臂。

为你我种出了玫瑰。

为你我给玫瑰以芬芳。

为你我撕开了溪流。

为你我给石榴以火的颜色。

为你我把月亮升上天空。

为你我让松林变得如此青翠。

为你我让一个身体躺在地上,

像野兽一样打开。

十八

多么湍急,你的身体是一条河

淹没了我的身体

如果我倾听,我听到你的涛声

而我,却没有发出短促的音节

我画下的你一个个动作

破浪而来,完整而纯洁,

因此,河流是我给你的名字,

河离天空更近。

二十一

如果可以,我今天就给你戴上

玫瑰的皇冠,我选白玫瑰和绿叶

它们年青如你,如我的快乐。

大地上,诗句逐渐绽放,

我的心,没有玫瑰可以馈赠;

我的眼睛里的水在上升,

合上眼帘吧,别再哭泣。

埃乌热尼奥·德·安德拉德(—)被公认为葡萄牙当代最重要的抒情诗人,年获得卡蒙斯文学奖,这是葡萄牙语文学中的最高奖项。他的诗歌已被译成二十多种文字。

选自《世界文学》年第2期

艾米莉·迪金森小传

克里斯蒂安·加尔辛作袁伟译足不出户,通体一身白衣。

一幢大宅,褐色砖墙,楼上一间卧室甚宽敞。她活在那儿,死在那儿,庄园地界外,几乎从未涉足。环顾四周:一处花园,树木参天;一间客厅,阴暗、清凉;钢琴一架,书籍整齐码放。她说平生所爱乃孤僻严苛之人——其身寒彻入髓,任火再烈也暖不过来。或者他们给她这种感觉,仿佛其天灵盖突然被揭开去。她说这是她仅有的两个法子,来判断是否可以入诗。

她的伴侣是西天落日、山丘、池塘,还有和她一般高的狗一条。

战争是一身泥浆的士兵要一束花,带到前线去。世界是树影婆娑、莺歌燕舞的花园——一座迷你花园,拂晓之气大凶。让我们手拉手吧,她说,这样,莺啼燕语时,咱们人人都在。

她爱上一个牧师——已婚带一女。四月里一天,就在草木发芽前,他去了。一腔悲楚,她对狗狗诉说,对风中摇曳的树,对纸上千钧之笔触。还爱过一个法官。也去了。最后她只爱了上帝——一虫之身见之,一草摇曳见之,千摇百曳,朝生暮死也。

时光令其惊悚。但凡不解之谜,无不令其惊悚。罩在阴阳两界的阴影下,她步履蹒跚,走在崎岖模糊的界线上,端看死亡积跬步,泄入生命里。

设想一幅画面:她拿指尖梳理知更鸟的羽毛,鸟儿惊悸未定。她抚摸其胸——耶稣用他受难之血浸染之胸。正当此刻,一只蜜蜂飞来,撞上玻璃窗。她抬头,赶紧去开窗。

活着太吓人,她说,倏忽人去了。

百合、天芥菜、虎眼万年青是她养护的花。在她手里,花不会死。俗称印第安人长烟斗的花乃是其最爱——白色、茂密,叶瓣透明,根茎光滑。

她写的是:信札、诗歌。她觉得写信就是写诗。一回事儿。同样的话——在说、在说。信丰赡、诗晶莹,其间昆虫涌动,风去风来,百鸟啁啾,葬礼频出,点点滴滴洒满了露水。每一篇都是打了霜冻的草一株。

也许,她人就在你眼前:一头棕发,甚红,扎一束发带。有人说她不够雅致。喜欢蜜蜂、蝗虫、白睡莲,爱听鸟动林木雀扫枝叶。有人说她身上自带一道奇异柔和之光,不时就从这哀婉的眼神里溢出。

行事还急切,呼吸有点短促。

心中常念耶稣受难,念其垂危时血染鸟之前胸。一如耶稣,她点亮所爱之人的心;一如耶稣,她心中燃了一团火,令有时靠近她的三三两两虚脱。

其父:空间一顿,其后某日消匿无痕。

之后,其母仿佛一团毛絮,自其指间滑落,风起絮飞,飞入那狂飙——她称之为“无垠”。永恒何所似,她不知,但觉在身体周围弥漫开,仿佛大海。

日常居家,一部分时间投入写作;另一部分,也不少,用来给家人做面包:白色、厚实,有股淡淡的腐殖土气味。

每每想象自己死去。耳畔或起声响,蓝色的,断断续续,像微醉半酣的丽蝇。或有什么倒下来,有人惊呼急叫,有东西翻倒,一只箱子,几块板子。房屋周围一片沉寂。囧。

来来往往,都是神情肃穆。或有一场对话——也许吧。

直到青苔蔓上我们的唇——

没了——我们的名——

法国作家克里斯蒂安·加尔辛(ChristianGarcin,—)十分多产,自年发表处女作《小传》(Vidas)以来,已出版作品四十多种,涉及小说、诗歌、游记、随笔等多个文学体裁。虽然加尔辛的写作在体裁、题材和表现手法上不断突破自己,但是仍有一些精神内核可以将作家前后期的作品连贯起来:加尔辛在作品中总是试图摆脱时空或异质文化的障碍,表达出人类在对生命与死亡的思考中所共同体会到的痛苦、抗争和求索。

选自《世界文学》年第4期

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评传(节选)

珍妮·默里作周颖译

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日后称自己为“拓荒者”,可事实并非如此。这个时期以笔耕为生的女作家并不少见,虽然多数写畅销小说。玛丽不赞成写这样的小说,认为对于年轻的女读者,浪漫小说属于危险的消遣。她的第一部作品《女教论》(ThoughtsontheEducationofDaughters)是一本严肃的德育手册,对视女孩为次等生物的传统女教提出了批评。这本书替她挣得了十镑的收入,她为之欢欣,一年后还写信给伊丽莎说:“但愿你没有忘记,如今我是一名作者啦。”她在纽因顿格林遇见牧师理查德·普赖斯,与他相交甚厚。普赖斯同科学家约瑟夫·普里斯特利一道,领导一个被称为“理性不奉国教派”的知识分子群体。他们努力揭开宗教的神秘面纱,让良心与理性遵从道德的选择。普赖斯成为玛丽的导师,还介绍她结识当时的革新派领袖,包括出版商约瑟夫·约翰逊。正是他于一七八七年发行玛丽的《女教论》,后来他还出版了描写社会如何压迫、限制女性的《玛丽:一篇小说》以及童书《现实生活里的故事》。一七八八至一七九二年,她替约翰逊做翻译和评论工作,为他创立《分析性评论》杂志推波助澜。于是,她实现了自由女性先锋的目标,获得了她倡导所有女性都应该获得的思想与经济独立。她拒绝追逐时髦,其穿着打扮今天或可名之为波西米亚风格:一条粗布长裙,一双精纺毛线袜,长发随意披散于双肩,不像人们所期望于淑女的那样高盘于头顶。一位心怀不满的评论家称之为“哲学邋遢女”。她不沾荤腥,放弃其他生活必备物品,以便——用她的话来说——更好地发掘真实的自我。她在给一位女性朋友的信中写道:“宁愿同一切障碍抗争,也不要陷入依附的境地……我感受到了千钧压力,要尽力让你避免这样的重压。”发轫于一七八九年的法国革命,对于玛丽和她那派持自由主张的知识分子,成为至为关键的大事件。在她看来,这是一场争取个人自由、反抗腐朽豪阔之君主贵族专政的斗争。其朋友兼导师理查德·普赖斯撰文颂扬革命者,主张“英国人民同法国人一样拥有推翻腐朽君主统治的权利”。先前因颂扬美国革命曾受到强烈谴责的普赖斯,这一次遭到了英国政治家埃德蒙·伯克的批驳。伯克这篇机敏锐利的驳文题为《法国革命反思录》,捍卫君主“世袭的固有权利”。也许托马斯·潘恩为回应伯克于一七九一年发表的《人的权利》更广为人知,但玛丽的反应也相当迅速。一七九〇年,她以“为人权辩护”(AVindicationoftheRightsofMen)为题发表政论,声援普赖斯与法国革命,反对包括奴隶贸易在内的一系列社会现象,探讨人权与国际政治等问题。她还指责伯克同情法国贵族女性、视她们为革命牺牲品的立场:“鉴于阁下的个性,您的眼泪自然是要留给那失势的法国王后的……至于许多昧旦晨兴、痛失伴侣的母亲的痛苦,孤苦婴儿饥饿的啼哭,这些个普通百姓的悲苦,是触发不了您的同情的。”玛丽的第一篇“辩护”反响良好,受到了包括威廉·葛德文、塞缪尔·柯尔律治、约瑟夫·普里斯特利、威廉·布莱克、托马斯·潘恩、威廉·华兹华斯等人在内的伦敦激进派的激赏好评,使她名正言顺地在其中占据一席之地。这些伦敦激进派高扬启蒙运动(即颂扬理性,以理性为人类身份之绝对核心的社会革命)的旗帜,力求沿着启蒙开创的思路,重新界定家庭、国家和教育。这离玛丽提倡的两性平等的目标,即第二篇“辩护”(《为女权辩护》)主张的女性在道德与智力上等同于男性,只有跬步之遥。仅仅费时三月,她就挥毫写成三百多页的文字,但对于自己有没有尽全力做到最好,却并不自信。她致信一位朋友:“假如不是忙于《为女权辩护》的写作和出版,我早该给你写信了……今天要把最后一页交给出版商。我对自己不满意,因为没有充分展开话题。请不要疑心我在假谦虚——我想说,如果再给自己多一点时间,应该可以写出一本更好的书来。”然而,《为女权辩护》甫一问世,迅即得到积极响应。传闻帕默斯顿夫人警告其丈夫:“我可是一直在读女性权利的书,日后你必定会看到我握住自己的权利与权益,紧抓不放。”在格拉斯哥,一位安·麦克维克·格兰特太太写道:“这本书在这里受到如此的追捧,根本不容你留住它细细品赏。”珍妮·默里长期供职于英国BBC电台第4频道,主持“女性时刻”栏目。她擅长讲故事,尤其是女性故事。她以独到的眼光和飞扬的激情,通过耐心、细致、孜孜不倦的挖掘,让沉积于历史暗河中的女性经验渐渐浮出水面。《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评传》选自珍妮·默里的新书《拓荒的夏娃——二十一位改变英国史的杰出女性》。

选自《世界文学》年第3期

致茨维塔耶娃(节选)

帕斯捷尔纳克作刘文飞译年6月5日,莫斯科衷心感谢你所做的一切。(请你把我忘却一段时间,忘却两周,但别超过一个月。我如此请求的原因是这样的。我这些天里生活无章,充斥着琐事和忙乱。我本应该比前些日子更多、更严肃地同你谈谈。之所以如此的原因,已散见在你的前几封信中。可此事现在还不能做。顺便提一句,我至今还没有对里尔克的祝福表达谢意。但这件事,和关于施密特的写作、和阅读〔真正的阅读〕你的作品以及与你交谈一样,都不得不搁置一下。也许,我算错了日期,但所有这一切都很快就可能做到。)现在我连能与你的大幅照片独处的地方都没有,当我在弟弟和弟媳的房间里工作(他俩有半日出门上班)的时候,只能与你的小照片呆在一起。可我暂时还不想谈论照片,因为我此刻能说的,远比我想说的要少。一整天,我手中捧着的是《山之诗》和《克雷索洛夫》。我热心地把两部长诗读给阿霞听,出于那同样一种不属于自己的原因。这两部长诗我一下子就读完了。在这种在你看来不能容许的、不大可能做到的阅读中,我感到,在结构奇妙、紧凑的《克雷索洛夫》中,有一些在诗歌创作上新颖的、异乎寻常的独到之处。这些地方如此突出,以至于在重读它们时,我将必得对创新之定义略加思索,思索它们那种难以捉摸的创新,风格的创新,对于这种创新,语言中似乎没有现成的词,不得不去寻找新词。不过请你暂且认为,我什么也没对你说。正是这一次,我比任何时候都更想在你面前显得成熟、认真。阿霞更喜欢《山之诗》(超过《结局之诗》)。初读时我便推崇《克雷索洛夫》,无论如何,我推崇作品中我一时还说不出所以然的那一个方面。……初看,事情就是这样。一个人正在因看到一帧小照片而乐不可支、精神振作时,突然又得到一帧大照片。一个人正在因一部长诗中的某些地方而喜不自禁,突然又得到了两部长诗。黄金之雨洒向他的头顶,发际闪烁着黄金的雨滴,他对着源泉说:等着吧,明天我将向你致谢。无论你受了多大的诱惑,想见到大致如此的这一幕,无论形象有多逼真,请驱走这与真实毫不相像的主观幻想吧。最好还是不折不扣地履行我的请求:把我忘掉一个月。看上帝份上,你别发怒。而且,我已准备忍受来自你的极端做法。我十分坚持自己的希望,以至于准备重新开始一切。我曾想在这次通信的间歇中给你寄去已写就一半的《施密特》和《超越屏障》以及其他一些零碎的小东西,可是有一个条件,就是:在我尚未重新开始与你交谈之前,关于这些作品请你别对我写一个字。但我又不想让各种补充意见包围《施密特》,所以在它尚未完稿之前,干脆不寄。同时,整个计划的价值也在下降。出现一些局部的偶合:茶碟(写大海),长诗中的许多用语、韵脚等等。非常想尽快地安顿好家庭,好一人留下,重新着手工作。加快进度的机会确已错过,可有什么办法。我害怕城里的夏天——闷热,尘土,失眠,别人容易传染的卑劣行为的突然出现;受苦的念头(无形的痛苦)。即使能利用无数邀请中的一个,我又怕因对精力恢复而产生的各种新的感受表示感激而喘不过气来,精力的恢复眼下绝不会出现,定当在数年之后。我怕恋爱,怕自由。此刻我不能。我手中的东西,我并非随意握着,似为了把它弃置一边。我将更敏捷地抓住这个年头,亦即——不恰当的比喻——暂且还被钉在这个窗台前,钉在开销巨大而报酬不佳的工作台前。春天曾有过一个坚决的冲刺。我从被迫轻视冉尼娅、你、我自己和(一个多么愚蠢的序列)整个世界的圈子里挣脱出来。让人苦恼的,是那散布委屈和怨诉的虚假的复归。我指的是一种精神上的迷惘,当工作成为日常生活中唯一纯粹的、绝对的内容时,日常生活中便充斥着那种迷惘。你认为,就算这很痛苦,但却正常。我不这么认为。帕斯捷尔纳克(-),俄罗斯诗人和小说家,著有诗集《生活,我的姐妹》()、《重生》()和长诗《年》()、《施密特中尉》()及长篇小说《日瓦戈医生》()等。其诗歌创作构思新颖,用词冷僻,遣句复杂,且多奇特的幻想与联想。年,帕斯捷尔纳克在德国柏林结识投奔流亡国外的丈夫的茨维塔耶娃,从此开始了两人之间传奇的精神之恋。选自《世界文学》年第1期

致苏珊·桑塔格(节选)

大江健三郎作金哲会译敬爱的苏珊?桑塔格女士:我在纽约遇见的女记者对我说,您已经战胜了难以治愈的疾病,并且显得非常坚强。作为您多年来的读者,我也在分享着她的喜悦。记者送给我两本书,一本是您的《火山恋人》,另一本则是《与苏珊?桑塔格的对话》。听说,这两本书都将出版日译本。我完全可以理解,《火山恋人》这部出色地描绘了新女性形象的历史小说,为什么会贏得众多读者的喜爱。同时,我也从中领略了您那自由自在的叙述口吻。您把对广岛和长崎这两座城市的毁灭性破坏,与庞贝城遭火山灰埋没的那些超越历史的情景重叠起来,使得您的想象力之网的网眼更具有一种现实感。另外,在记者招待会上,记者们就“苏珊?桑塔格神话”而对您提出了难以应付的提问,您却将其化解成了令人不可思议的幽默和笑谈。从中我还发现,您正在将续写“初期的巨型怪兽”所显现出的经验与“被重大灾难的形象所魅惑”融合到了一起。在我的脑海里,您那张想象力之网的网眼,又多了一种鲜明的成分。连日来,这个国家的报纸也一直在登载有关北约集团对南斯拉夫的空袭和科索沃出现大量难民的报道,不少日本人或许会由此而联想起您在战火纷飞的萨拉热窝所持续的充满尊严和勇气的活动。但是,现在大概很少有人会认真地回想起,您于一九九五年重访阔别已久的日本时,与柄谷行人和浅田彰所展开的那场对谈吧。我想就重新认识那场对话的重要性开始说起。……在日本,民主主义宪法来之不易,在付出超国家主义所导致的惨痛代价之后,好不容易才被掌握在国民手中,可如今却可悲地沦为玩世不恭的对象。在这样的国家,法西斯主义卷土重来难道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在今天的日本,由坚持独立读书习惯的市民所支持的严肃派的出版日益萧条,而由广告宣传所引导的生产特大畅销书的体制业已顺利运作,出现了日销量超过一千万份的报刊。当然,也会有一些可以与之抗衡的报刊,但由少数具有批判性的高质量的媒体所发挥作用的文化土壤却日趋贫瘠。在前面提及的那场对话中,您曾对资本主义削弱家庭、共同体和国家的现象进行分析。其实,这种现象在西欧诸国,尤其在北美和日本已经非常明显。我想,在这个国家里,保守派对此恐怕更为敏感,危机感与刚才说到的那种国民情绪已然混为一体。说是照此下去必然导致亡国——但亡国的定义却是含混不清,而家庭倒是正在走向解体和崩溃,教育的状况亦不能例外,日趋严重的少年犯罪便充分证明了以上两点。您曾问及日本的知识分子是否在认真地对待奥姆真理教。我想,这个提问可以等同于另一个问题——如何理解在共同体最薄弱的时刻乘虚而入的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共同体?现在,人们所说的奥姆真理教试图复活的动向,不正说明确实有一些年轻的日本人在执著地寻求强有力而典型的共同体吗?我不得不设想某一天超国家主义在这个国家悄然、却也是突然地复活时的情景。我觉得,较之这个国家现在正大肆宣扬的不远的将来将要发生在亚洲国家的任何重大灾难,这种复活超国家主义的可能性,倒是更具有毋庸置疑的真实性。……时隔四年之后的今天,我正在出版长篇小说《空翻筋斗》。在这部作品里,我描述的主人公是一个教祖,他预感到将要发生重大灾难。与此同时,在自己亲手缔造的那个教团内部,他被来自各方的权力层层围困,便作为弃教者而离教出走。在小说的最后,这个主人公又试图与曾背叛自己的信徒们重新建立新的教团。我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我认为,在创作这部小说的过程中,可以将自己心灵深处易于被神秘主义所吸引的部分全都暴露出来,并一一加以清算。在国民情绪中,民主主义者早已沦为一个贬义词,但面向晚年的我已经做好一切准备——迎接针对民主主义者和知识分子的新挑战。在这样的时期,我想起了给您去信。大江健三郎一九九九年四月二十五日大江健三郎,日本著名作家。年出生,大江健三郎10岁时,日本投降,美军对日本的军事占领、新宪法的实施及民主思想教育,对他日后反对侵略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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